華雨道:“是。”
蕭覃不語,抱這楚歌徑自回了自己的房中。如今他絲毫不敢再懈怠,時時刻刻盯著楚歌他方能放心。
玄紫淩?玄紫淩找她做什麼?玄紫淩會下毒麼?腦中閃過那張天真單純的臉龐。蕭覃搖了搖頭。華雨不是講了麼。玄紫淩找她時未曾帶什麼花。那麼會是誰呢?思及方才影衛的彙報。難道是玄沛?若是玄沛的話,他是如何下的毒?為何對楚歌下毒?略一沉吟,蕭覃喚了影衛,影衛字蕭覃身前恭敬跪下,蕭覃道:“宮中如何了?”
影衛發現蕭覃床上似乎有人在安睡,心下雖有些震驚,不過影衛畢竟是因為,蒙著臉,神色上微微的驚色卻是淡淡壓下了。道:“回小王爺,陛下的病情越來越重,如今一直是名貴的藥材養著,王後不動聲色的往宮裏宮外安樂不少人。看情形陛下心中是知道的。得了陛下默許,王後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就連陛下的近身侍從也安插了不少。”
蕭覃淡淡的瞧著眼前的桌子,未發一言,因為繼續道:“儲君與二皇子頻頻出入王後的宮邸。陛下病著。隻怕是在謀些什麼事。屬下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部署以防萬一?”
蕭覃輕輕擺了擺手,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先不打草驚蛇。吩咐下去,即便宮裏真有什麼事,隻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可。不要做分一杯羹之想。”
“可是……”影衛欲言又止,這分明是絕好的機會,若是玄沛逼宮。待兩人鬥得魚死網破之時,粱章王府享漁翁之利,這天下還不是手到擒來。即便粱章王府沒有爭王之意。屆時也是抽身而退的大好時機,影衛不明白。蕭覃為何不做任何部署任由事態發展。
“說吧。”蕭覃看著影衛。
影衛似是下了下決心,略一躊躇便拱手道:“小王爺,儲君黨與陛下相鬥。我們按兵不動,若是有個萬一,屬下怕屆時無法挽回。如今董承將軍也還未歸來。這樣好的機會怕是難有第二回。”
蕭覃眼角微微掃過床上躺著胸口起伏規律平穩,麵色沉靜悠遠的人,右手食指輕輕敲擊在桌上,許久,忽然輕笑了一聲,對影衛道:“董承喂歸來,不代表他永不歸來,若是真有個萬一,按你說的,你若是董承,回來時天子換成外姓。你當如何?”
影衛一凜。心中已是明白蕭覃的意思,誰說不是呢。若是董承回來,天子換了姓。董承若是找個玄家的子孫,無論庶出不庶出,旁支不旁支。討伐蕭家是注定的。若是平時的時刻,粱章王府未必怕了他去,可是奪位難免不會有損傷。再加上董承師出有名,到時候群起而攻之。後果卻是難以預料,遂垂下頭,道:“屬下思慮膚淺。”
蕭覃話鋒一轉,道:“禦醫到底有沒有講過陛下是什麼病?”
影衛道:“自陛下病後,禦醫便時時隨侍,病理卻是從不歸案。不過隻是聽宮中煎藥的婢子太監說是陛下心力交瘁,已顯油盡燈枯之勢。”
“這便是了。”蕭覃道“那麼你可有想過,若陛下的病沒有那般嚴重呢?誰敢說他不是為了將妄想奪位的黨羽一網打盡呢?青離,你還是想得不夠長遠。”
因為頗一深思,便不由得被玄臨的做法嚇了一跳,玄臨果然是隻深謀遠慮的老狐狸。蕭覃看出青離心中敞亮,淡淡垂下眸。玄臨這隻老狐狸,這次的計策是衝蕭家而來,卻沒想到,上套的卻是自己枕邊的王後,心心培養的儲君。真是活該作繭自縛。
許久蕭覃道:“宮中的事情暫且交給青塵與青傲,我已命青弘嚴密盯著儲君府與二皇子府的動向,你去幫他。必要的時候,幫一幫二位皇子也是好的。”
青離道了聲是,嘴角漸漸勾起一絲笑意。蕭覃道:“去告訴青佑,讓他留意紫淩宮。不論何事,均立刻與我彙報。下去吧。”
青離足尖一點便循著原路回去了,心中卻是有些不平穩了。卻不是為了自家小王爺的長遠眼光與周全思慮。而是為了自家小王爺的私人問題,雖然僅僅是一瞥,方才床帳中分明是躺了個人的。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有什麼人能躺在小王爺的床上。青離下了很大決心才理解了自家小王爺成年了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可是方一想通,自家小王爺便是又要盯著紫淩宮了……這個就有些……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