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2 / 2)

大殿上靜默下來,卻沒聽見蕭覃回答,眾大臣用餘光瞧著蕭覃,老皇帝皺皺眉,放大了些聲音:“簫卿?”

被身旁的人提醒,蕭覃這才回身,跨出一步,道:“陛下恕罪,臣已在著手準備了。”

玄臨嗯了聲,隨後道:“朝堂之上,簫卿怎的心不在焉?”

蕭覃道:“陛下恕罪,臣前幾日病痛加身,雖說現下已無大礙,可終究是藥三分毒,臣的身子難免有些虧損。堂前失禮。望陛下恕罪。”

玄臨垂眸,關懷道:“準備賀禮恐怕又是繁忙,簫卿當多注意些。”

“謝陛下關懷。”

前方的玄沛微微側頭瞥了眼蕭覃,嘴角勾起一絲笑。

蕭覃掛念著楚歌,在朝堂上難忍思緒,便走了會神,走出宮門,蕭覃自嘲的笑了笑,蕭覃啊蕭覃,難為你以淡薄冷漠著稱,卻為了一個小女子思緒飄飛。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想起那小女子早上的病容,眸中揉過一絲暖意。蕭覃不由得加快了些腳步,走到馬車旁,眼角的暖意冷下來,玄懿一身萬年大紅錦袍,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倚在蕭覃的馬車上,仕女圖的扇子被他扇得飛快。瞧見蕭覃走進,大咧咧的便自顧自的爬上了蕭覃的馬車。蕭覃恢複了淡漠表情,一聲不響的也上了馬車。

“哎呀哎呀。”玄懿叫起來“墨歸啊墨歸,你好慢啊,我都等你大半個時辰了。”

蕭覃拿起桌上的書,思索著送南朝皇後壽力之事,漫不經心道:“你若是等不及了,你先走就是了。”

玄懿道:“我才不。她不是病了麼?我自然是要去瞧瞧的。怎麼講她都是我心儀之人。”

蕭覃啪的放下書,斜斜瞥了眼玄懿,道:“隻你我二人在,你便收起你那紈絝行徑。”

玄懿玩味的笑了笑,合上手中折扇,也放在桌上,道:“墨歸這般話我可是第一次聽你說。從前我也講,墨歸你可不會如此說。莫不是……”

“你想說什麼?”蕭覃定定盯著玄懿,嘴角淡淡也勾起一絲笑容“玄懿你對我確實說過不少話,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中了。”

玄懿眉毛一揚,道:“哦?”

玄懿輕笑:“我的確對她動了心。”

玄懿皺眉,將頭瞥向窗口,不動聲色的瞧著街上行人。蕭覃則拿起書繼續翻看,兩個人此時此刻的心境,隻有他二人知曉。

回府便徑自往梅園而去,打開房門隻見被子整齊疊著,床上也不見了那人蹤影,問了小廝才知道他走後楚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兩人便往她的院子去。華雨正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打盹,聽見響動立馬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自家小王爺和那紈絝小王爺,華雨即刻起身告了罪,蕭覃擺擺手,問道:“她可吃了藥?”

華雨道:“回小王爺,吃了兩回,現在怕是睡得深了。”

玄懿皺眉道:“她這一日都在昏睡?”

華雨雖然不喜著紈絝坯子,不過他終究是小王爺,再說他又是來瞧葛楚的病的,小王爺都沒有反對,自然必然不能有意見,於是恭敬道:“回懿小王爺,是的,也不知為何,葛楚一整日都在昏睡著,我問過府中大夫,大夫說風寒引起腦子昏沉,整日昏睡的情況也是有的。”

蕭覃點點頭,越過華雨打開楚歌房門,那人正靜靜躺在床上,臉色還是很蒼白,蕭覃蹙眉,坐到床沿伸手往她臉上撫了撫,這一撫不要緊,卻發現楚歌的臉很是冰涼,從被下拿出楚歌的手。眉頭皺的更深。忙喚來華雨去傳大夫,玄懿也察覺出什麼,上前問道:“怎的了?”

蕭覃將楚歌手放回被中,被子往上拉了拉,道:“風寒不是體熱麼?可是她的身子卻是涼的很。而且她是極易驚醒的人,我兩都進來這麼久了。她卻毫無知覺。”

玄懿也上去歎了歎楚歌的臉,回頭卻問道:“你怎知她極易驚醒?”

蕭覃似乎不願回答玄懿的問題,玄懿眼睛眯了眯,瞧著蕭覃眸色日深潭。不一會大夫便到了,歎了歎楚歌,拿出被子下的手認真把脈,好一會道:“這……”

蕭覃問:“怎的?”

大夫道:“按脈象來瞧,葛楚確實隻是風寒。隻是,小的早上開的藥便是那通風散寒的藥,吃下去應當是發熱出一身汗才對,可是他卻通身發冷。若說風寒也不是沒有通身發冷的例子,可是病人一般都會冷得哆嗦睡不著,即便睡著了,身子也會發抖,這…這葛楚冷成這樣,卻睡得這樣深。實在是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