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你就快些說!”楚歌打斷“不說就快些回去!”
玄懿笑嘻嘻的住口,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就是了。”
楚歌哼了一聲。玄懿收起笑容,道:“其實我今日來尋你是有事要同你說。”
“說吧。”
玄懿道:“我命人查過了,墨歸剛出生時來了個遊方道士給他算了命,說是墨歸命裏多災,必須離京將養。粱章王叔便拜托那高人將墨歸帶離京城,十五年後災禍躲過便讓墨歸回來。這也便是墨歸三年前才傳出名聲的緣由。墨歸一身本事便是那高人教的。而且粱章王叔從未去過北朝,我想墨歸應該不是你的夫君。我想那玉佩應是墨歸跟著那高人遊曆得來的。至於你說墨歸與你夫君長相相近,著世上長相相似之人何止千萬。”
楚歌眉頭越皺越緊,道:“這…那會不會我夫君死前見過雲慕。是雲慕親手交給蕭覃的?”
玄懿道:“我問過墨歸,他從未去過南朝。我猜想那玉佩是被旁人拾了去,隨後機緣巧合到了墨歸的手中吧。”
“我曉得了。”楚歌垂下眸。
玄懿笑了笑,道:“我會接著幫你查墨歸玉佩的來曆。”
楚歌嗯了一聲,玄懿道:“作為報答。你給我講你在南朝的事吧。”
楚歌疑惑道:“你想聽什麼?”
“你的總管。”
====================安總管此時忙得不可開交,布莊的生意剛告一段落,本以為要北上收拾留下爛攤子的某人一頓,沒想到客棧那頭又出了事,安懷遠忙得焦頭爛額。連著好幾天酒都沒沒時間喝。前些日子客棧失了場大火,所幸跑堂的小李夜裏頭起來撒尿發現得早才沒造成人員傷亡,本來事情也不大,雲家也並不是連一家酒樓都無力修葺的人家。可是沒想到的是失火那夜皇上的弟弟十四王爺正在投宿,還被火燒傷了手臂。縣令不敢大意,封鎖了客棧,十四王爺順勢住到了雲家。安懷遠忙著修葺客棧和配合縣令調查,一時間卻也無力脫身。更何況那火早不失晚不失,偏偏十四王爺投宿時失火,還偏偏讓十四王爺受了傷。況且,十四王爺為何回來渝州?還偏偏住了雲家的客棧?
安懷遠剛回府,雲洛便撲了上來,後頭還跟著錦衣玉髻的十四王爺夜子卿,夜子卿手上還拿著雲洛的糖葫蘆。起初他本來以為這位十四王爺是衝著雲家來的,也不怪安懷遠會多心。因為一切實在是太巧了,這位十四王爺在雲家客棧出了事,而且非但沒有雷霆大怒,還自個兒提出要住在雲家。本以為住在雲家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可這位王爺卻並沒有什麼動作,反而每日都陪著雲洛玩鬧。雲洛將他衣服弄髒也不惱。現下甚至像個小廝一般,跟在雲洛後頭還幫著雲洛拿糖葫蘆。安懷遠皺了皺眉,牽起雲洛對夜子卿點了點頭。
本來平民見皇親必是要行跪拜大禮的,安懷遠卻不拒那些小節,從見這位十四王爺起便從未行過禮。雲洛拿過夜子卿手上的糖葫蘆喜滋滋吃了起來,夜子卿也不惱,向安懷遠笑了笑。道:“安總管回來了。”
安懷遠點點頭,摸了摸雲洛的小腦袋,喚了丫鬟帶走了雲洛,徑直往雲常院子裏走去。雲常閉著眼睛躺在椅上曬太陽,聽見安懷遠進了院子也不睜開眼睛,慢悠悠的道:“回來了。”
安懷遠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慢悠悠喝著,也不說話,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鬢前垂下的一縷發絲。許久,雲常道:“外頭那位有什麼動作麼?”
安懷遠道:“沒有,派人暗中跟了幾日,他除了在院裏喝茶,便是陪著洛兒耍鬧。並無什麼異常,不過……”
“不過什麼?”
安懷遠道:“不過前幾日似乎有個人在查楚歌和雲家之事,我放出消息說楚歌如今在平城。不知是不是夜子卿的聲東擊西之計。”
“楚丫頭如今在北朝做什麼?”雲常早已知道楚歌身在埕唐。安懷遠也便不再欺瞞,雲常語氣平平“可有來信送回。”
“事已至此,我也便不欺瞞雲老,楚歌似乎陰差陽錯進了北朝粱章王府。如今雲家也不太平,要讓她回來麼?”
雲常歎了歎道:“不必,恐怕不止是雲家不太平,恐怕這朝中都不太平了。不必多此一舉讓她回來,給她去信囑咐她多注意北朝的動向。她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該如何。”
“好,”
雲常起身,背對著安懷遠,深深歎了歎:“朝廷之事與我們無關,但是我們必定要守住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