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抬起左手一根根掰開玄懿的手指,對玄懿道了聲抱歉就立馬爬上了馬車,玄懿留在原地,嘴角微不可聞的勾了起來,自言自語:“果然沒錯。”說完又是那副天真無辜的樣子,追著楚歌上了蕭覃的馬車。
車廂很大,三個人坐其實綽綽有餘,但此刻的楚歌卻沒有那麼覺得,被玄懿擠到角落已是退無可退,玄懿還是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楚歌滿臉窘迫,恨不得將身子縮到極小,小到可以讓自己從車廂縫裏溜出去。
到了皇宮門口,蕭覃已經下了馬車自顧自的上朝去了,玄懿纏著楚歌不願下車。楚歌無奈,道:“小王爺,皇宮到了,您該下去了。”
玄懿嘟起嘴,道:“我不下,我在這裏陪著楚楚。”
楚歌轉過頭,道:“回小王爺,我叫葛楚。”
玄懿道:“我就叫你楚楚。以後你做了我的孌童,我給你買大房子,比他們的都好,他們都沒你好看,我每日都到你那裏住,再不理會他們。好不好呀?”
楚歌扶額,道:“小王爺您快進宮吧。”
玄懿道:“你先說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他們,我將他們都趕出去!”
楚歌道:“小王爺您快進宮吧。”
玄懿低下頭,就在楚歌以為他終於想通了要進皇宮時,他突然抬起頭,一臉壞笑,道:“楚楚你親本王一下我就去。”
砰!
楚歌一巴掌拍在車廂裏的矮幾上,咬牙切齒:“小王爺您快進宮吧。”
玄懿一臉委屈的嘟嘴,掀開門簾不情不願的下了馬車,楚歌在車廂內恨不得使勁拿腦袋撞車廂,這個人總能挑戰到自己的耐性。轉念一想,這人不過是個紈絝,自己堂堂雲家主母,這幾年來什麼人沒見過,如今怎能被個毛頭小子唬住,更何況,玄懿雖然口不擇言,舉止輕浮,卻並未真正有過過分的行為。打定主意,楚歌微微笑了起來,以後當他是木頭就行了。
玄懿踏上台階,嘴角含笑喃喃道:“有趣。”
回去的路上,玄懿依舊同車,此時楚歌當他是木頭,對他的一切均無視之,玄懿如何不依不饒,楚歌隻當他是木頭,不加理會。蕭覃淡淡看著楚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高深莫測。
第二日玄懿照舊等在門外,在車上挑戰了楚歌幾次底線之後,厚顏無恥的讓楚歌扶他下馬車,玄懿笑嘻嘻的正要跨下馬車,車道旁來了一輛馬車,馬車旁有很多護衛保護,楚歌皺眉,皇宮前禁止護衛軍靠近,連蕭覃和玄懿的護衛都能擋在門外,馬車上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楚歌瞧著馬車上下來的少年,少年穿著明黃色的錦袍,很精瘦,一雙眼睛卻很是陰鷲。玄懿不知道什麼時候占到了楚歌後頭,在她耳邊輕輕道:“那人是儲君。”
楚歌稍往前站離玄懿遠一些,正要開口,便發現那人眯眼看著自己和玄懿,楚歌皺眉,那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邁步朝他兩走來,華雨下了馬車,和楚歌一起跪地,道:“見過儲君殿下。”
玄懿卻站在馬車旁,大咧咧的笑,那人似乎早已習慣玄懿不知禮數,擺手讓楚歌二人起身,笑道:“懿王兄這幾日來得早得緊呢,沛自歎不如。”
玄懿拉過剛起身的楚歌,道:“阿沛不如我什麼了?我是為了楚楚啊,都說窈窕淑女,英雄本色嘛,就算是我也得高攀著啊。”
玄沛沒有理會玄懿胡亂穿插的各種意義不明的詞句,笑道:“這位是王兄新納的小妾?”
楚歌滿臉黑線的咀嚼小妾二字,他如今是男裝扮相,那人說起小妾二字卻麵不改色,楚歌不禁對這位太子的心思深沉有了些戒備。玄懿大咧咧的笑著沒有否認,麵皮還很應景的飛上兩抹紅霞。楚歌瞪了他一眼,拱手道:“殿下誤會了,小人是粱章王府的小書童。”
玄沛聽見粱章王府,眯眼將楚歌打量了一遍,道:“粱章王府的書童?你是蕭覃的書童?”
楚歌道了聲是,玄沛收回目光,笑了笑,道:“原是蕭覃請書童了麼。懿王兄,咱們走吧,。別讓老師久等。”
楚歌看著兩人消失在台階上,若有所思,這個儲君絕不是簡單的人物。還有…
玄懿,此人好像並不是真正像他表現出來的一般如此無能紈絝。這京城中人果然誰都不簡單。楚歌搖搖頭,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歎了歎,楚歌抬頭看著皇宮台階。蕭覃好像並不是雲慕,找個機會離開北朝吧。這渾水還是不趟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