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道:“我不喜甜食,你吃吧。”
李行之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少爺你不喜吃甜食?那你怎知道這種吃法的?”
楚歌笑了笑,道:“安懷遠喜吃甜食,從前和他一道送貨時,見他如此吃過,在渝州他也總是將茶和甜點一道吃的,不過他說渝州的糕點和茶不如平城的好。平城很多美食,我稍後再領你去吃。”
李行之端起茶悠悠喝了一口,卻沒再拿糕點,道:“安總管真會吃。”
楚歌笑道:“當然了。他從前可是到處遊樂呢,若說吃喝玩樂,恐怕誰也不及他。”
李行之笑了笑,道:“看來行之往後得跟安總管討教討教吃東西的門道呢,對了,少爺你還要買什麼嗎?”說完收起棗泥糕,籠進袖中。
楚歌道:“你不吃了?那走吧,再到處瞧瞧,然後便去酒樓用午膳。”
兩人起身,走出茶樓。重新融入人群,不知不覺走到一個牌坊前,楚歌指著地上的排白磚,道:“你瞧,這條白線便是南北朝的分界線。”
李行之朝白線前頭望去,發現白線兩頭並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兩頭的房屋距離比別的略寬些,甚至連房子都是同一格局,人群依舊熙攘,分不清誰是南朝人,誰是北朝人。不由讚道:“真是奇了,雖聽少爺提起過,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分彼此,還是讓我有些訝然。”
楚歌笑開道:“走罷,咱去北朝玩玩!”
“好。”
跨過白線,兩人走了一會,李行之說想買些字畫,於是走進一家書畫店,李行之到處挑著字畫,楚歌漫不經心的到處翻看話本子,忽然瞧見牆上的一幅猛虎咆哮圖,畫風張揚大氣,猛虎栩栩如生,威風凜凜,桀驁不馴,王者風度躍然紙上,勇猛無畏的張開嘴巴,長長的獠牙似刀,仿佛一瞬間便能咬斷獵物的脖頸。楚歌看著畫,耳邊竟覺得仿佛能聽見虎嘯,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老板站在楚歌身邊,道:“公子喜歡這幅?”
楚歌方回神,道:“這幅要多少銀子?”
老板道:“不瞞公子,這幅畫是小可的鎮店墨寶,小可並未打算外賣。”
楚歌哦了一聲,道:“是貨物總是有價的,千裏馬也是遇著伯樂才是千裏馬。你店裏如此多墨寶,在下偏偏對這畫情有所衷,便算是伯樂,掌櫃不妨說說看。”
老板道:“公子既如此說,那便這個價吧。”說完伸出右手。
楚歌疑惑道“五十兩?”
老板搖搖頭,收回手道:“五百兩。黃金。”
楚歌笑了笑,還沒開口,李行之道:“掌櫃這價開的未免太大了些,這畫是好,可是五百兩黃金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罷。”
老板拱手道:“兩位公子是外地人吧?公子有所不知,這畫是粱章王府的小王爺蕭覃所作,小王爺流出的墨寶不多,若不是公子喜歡,小可是斷斷不會出售的。”
楚歌皺了皺眉道:“蕭覃?”
老板道:“公子是南朝人?北朝人沒人不知道蕭覃的。”
楚歌不答老板的問題,反問道:“我兩三年前是來過平城的,從未聽聞過有叫蕭覃的王爺,掌櫃莫不是要誆我?”
老板解釋道:“這公子就不知道了,小王爺今年不過及冠之齡,公子兩三年前沒聽過也屬正常。”
楚歌道:“掌櫃既如此說,那我便要了。”
三人最後敲定三百兩黃金買了,掌櫃一臉惋惜的目送他兩離開,歎了歎才繼續回去做生意。
楚歌懷抱著畫和李行之走在街上,不解的問道:“少爺,這蕭覃是何人?竟能畫出如此高價的墨寶來。”
楚歌微微一笑,道:“畫好,便值。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
楚歌帶李行之到飄香樓,上到二樓,要了間靠窗的包廂,便吩咐小二點了菜,喝著酒等著菜。他們選的位置視野很好,可以瞧見街上熙攘的人群,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楚歌將畫打開讓李行之瞧,李行之讚道:“果然是好畫,這蕭覃果真名不虛傳。”
一聲鑼聲響起,街上走過一支軍隊,居民均讓在兩旁,軍隊整齊肅穆,居民臉上浮現出崇敬的神色,李行之探腦袋向窗外往下瞧。楚歌並不在意,悠悠的喝著酒繼續看畫,直到鑼聲來到他們下邊的地界,楚歌偏頭微微掃了一眼,隻一眼,目光便定住了,啪的一聲擱下畫,頭也不回的跑下樓,李行之聽見聲音回頭時,楚歌已經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