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撿拾柴火的四年內,所發現的最為上乘的桃木心,即使是玄功未進階的緣故限製,四年來總要為以後的修煉一途早作打算!
木心凝而實,更是上乘的百年桃木心,對他玄功所修煉的星力排斥是最低的,是做木劍最好的木料。
“總有種風雨欲來之勢!”
林綺從背後摸出來一柄短刀,像是削鉛筆那樣削著手中的桃木。
“木劍?這小子什麼時候修煉過劍術?”
正伯掀起窗簾,怔怔地望著獨自一人坐在庭院內,削著手中初具劍形桃木的林綺。
“木劍是最容易獲得的,至於所謂的劍術?”林綺歪著腦袋略微思索道,“三腳貓功夫算嗎?”
罔若未聞的正伯趴在窗台上,迎著遲暮的夕陽,呢喃道。
“木劍?木劍也好,至少沒有那麼鋒利!”
街道上的燈火通明,搖晃著映在林綺稚嫩的臉頰上,那被他勉強削的有劍刃的木劍,被緊緊摟在懷中,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都化為過客從林綺的身邊走過,這樣的小孩在整個街道上太多,每到夜晚的小吃街道,簡直就是孩子們的天堂……
“我猜,他們肯定在找我!”
畢竟,算算時間,也是時候將那消息傳到他們那兒,尤其是曹炙的弟弟曹炎耳邊,以曹炎睚眥必報的性格,即使凶手真的不是他,恐怕也難逃其中幹係!
林綺的手指搭在木劍的嗜血槽上,一陣刺痛的粗糙感讓林綺略顯的尷尬,這簡直就是一件粗製濫造的藝術品,林綺原本以為木匠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直到他拿起短刀,試圖將一塊桃木削成木劍時,才恍然發現他的木劍也大抵不過是擁有著劍形,其粗糙程度實在難以算得上是件藝術品!
知曉其中難處的林綺,此時方才對正伯的木匠手藝刮目相看。
“隻是件凶器,還真以為是藝術品啊!”
人群漸漸稀疏,最終陰森與詭異的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林綺卻連停下腳步的想法都沒有。這兒算是曹炎的勢力範圍,即使是村鎮的守軍在這兒也不敢多有放肆,林綺將木劍拿出來,大搖大擺的往那燈火璀璨處走去。
“倘若玄功進階,殺他的把握倒也有九九數……”
林綺站在一堵圍牆的陰影處,圍牆那邊的喧嘩並沒有被夜色所阻礙,盡數被林綺聽入耳底。
“可惜,玄功進階還欠些火候,所麵對的形勢卻是咄咄逼人!”
林綺背倚著圍牆,無奈地歎息著,隨即反手一片柳葉被他夾在指間,而木劍也被背負在身後。
一片不知名的樹葉,在漸涼的夜風中飄落下來,卻在陡然間被一片柳葉從其中切割,隨即林綺躍起的身影將那片分開的樹葉,徹底衝散在這夜幕下。
柳葉突襲至最高處時,仿若失去一切的氣力般,在夜風無助著飄零,直到林綺一腳踏在這飄落下來的柳葉時,猶如離弦的箭,驟然間越過圍牆紮進那棵距離圍牆不遠處的繁茂大樹內。
“果然,想殺人越貨,還是要有事先調查的!”
林綺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身體,雙手雙腳並用方才在這樹枝間穩住身形,一條條細若遊絲的紅色絲線橫七豎八的從林綺前胸後背處穿過,連他的咽喉處、胯·下、腋下,以及眼前都被這種絲線圍住,他被徹底圍困在這絲線所構成的囚籠中。
而且,這些絲線不但觸不得,連毀也毀不得,每根絲線的盡頭都綁著個小鈴鐺,一旦觸碰到或者剪斷絲線,都會讓這個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林綺可以想象,在那種情況下,還沒有等到他逃出生天,恐怕就被弓弩射死。
雙手暫時從絲線中解脫出來,林綺換個身姿站在這樹枝間,卻不急著逃出去。
整個庭院沒有任何死角,還處處都有侍衛巡邏,林綺猜測恐怕是因為這幾天的勢力清洗才加強巡邏的,之前他根本沒有聽說過此處有如此變態的防禦手段!
隻有這棵樹還算是安全的,繁茂的枝葉將林綺小小的身影徹底遮掩住,隻要他不觸碰到這些絲線,那麼他站在這兒就是絕對安全的。
他在等待時機,等待能夠在一瞬間穿過整個庭院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