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閣下哪個門派的?敢在我們隴南武協打人撒野的,想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領頭的一人語氣不善的問道。
沈況的脾氣經過幾年的磨礪,已經變得溫和了許多,他把左手微握成拳,小臂舉到與胸平齊,向外一翻,做了個手勢道:“我叫沈況,帶著徒弟來有私事來找齊子嶽齊二爺的,隻不過門口那位兄弟說話有點不痛快,徒弟性子直了些,多有冒犯,還望幾位不要見怪,我見了齊二爺肯定當麵向他賠罪。”
“沈況?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後麵有個青年漢子挺奇怪的嘀咕著,領頭的卻沒多想,隻是把手一橫,“既然是來找齊二叔,那這事本該由他做主,但是你一言不合就傷人,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既然閣下自恃武力甚強,那我就合該領教領教了!”
沈況這次也不再說話了,把眼睛眯了起來,心裏實在是即想笑又有些氣憤:都已經過了六年,這甘南九派的門風,還是這麼驕橫無理!
傻子見師父的樣子,就知道師傅已經生氣了,這幅表情他可沒少看見過。當即走上前來,傻子把那個帶頭的大漢一指,說道:“你是壞蛋,惹師傅生氣,我要揍你。”
那大漢臉色一凝,大喝一聲:“好,那我就討教幾招!”,就擺開架勢,等著傻子來攻。
沈況伸手攔了一下傻子,“連城,別一言不合就要揍人,打完了又得出來一波老的尋仇,太麻煩。”
那壯漢一聽沈況這話,氣的鼻子一歪,知道人家是看不起自己了,也不說話,拳頭帶著風聲就朝傻子臉上打去!
傻子原本是沒有什麼和人交手的經驗的,但是沈況用心用意教了他三年,總是有成效的。況且別說他人傻,但是練武天資極高,平日裏學習幾套入門的拳法掌法,也能融會貫通,這已經很是不弱了,欺負欺負這些三流的江湖人士不成問題。
傻子反應奇快,還沒等那壯漢拳頭近身,他就後發先至,一巴掌已經快要拍在壯漢眼前!
那壯漢心裏一驚,已經顧不得打人了,隻能先撤手回防,隻是傻子這次又是後發先至,另一隻手一把就將他的拳頭攥住,沒了格擋,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這壯漢大怒,撩起腳就當胸直直地踹過去,卻不料傻子好像已經早知道他的反應,拉著他的那隻手臂一運暗勁,竟然將那壯漢像隻木樁一樣拔了起來!
大漢失去平衡,隻能被傻子丟了出去。
傻子搖搖頭,甕聲甕氣地朝沈況說道:“師傅,他們真慢,阿黃都比他們快一些。”他說的阿黃,就是指家裏巷子口紙紮鋪子養的一條老土狗。
沈況哈哈大笑,看著眼前已經不敢輕舉妄動的幾個壯漢,臉色一變:“我要是朝你們動手,那是我欺負小輩,但你們打不過我徒弟,就是技不如人,江湖事論對錯,全憑手上的本事,還有什麼說的嗎?”
那個被傻子打倒在地的壯漢挨了一耳光,還在躺在地上裝死,聽見沈況這樣說,咬咬牙站起來抱拳道:“我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好歹隴武協會的招牌不是泥捏的,總有閣下啃不下的硬骨頭,到時候希望閣下說話還能這麼硬氣!”
沈況回頭對著傻子一笑:“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說完也不管這幾個人,轉身就向樓裏走去,“過了幾年,該長進的還是沒一點兒長進,怪不得這麼些年除了齊子嶽,你們甘南九派也沒出過一個像樣的英雄人物!”
傻子吐吐舌頭連忙跟上沈況的腳步,旁邊幾個壯漢還要再攔,卻沒想到剛才站在最後的青年漢子一拍腦門,大叫到:“我想起來!你是白家沈五爺!”
沈況頭也不回地走進樓裏,幾個壯漢麵麵相覷,剛剛挨打的那個拉住同伴,問道:“你認識他?白家什麼時候出了個姓沈的五爺?”
那青年漢子一搖頭,說道:“白家從來就隻有一個五爺,當年連挑我們九派青年高手沒遇對手的就是他,杜堪杜老爺子去也沒打得過人家!”
說完,青年漢子抬起腳就小跑著進了樓道口,邊跑邊說:“我去通知岑三哥,你們趕緊去找齊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