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之間說話,總是要省事很多,沈況聽了這話,稍稍一思考就明白了個中意味。
“裴先生也曾經和你說過跟我說過的同樣的話是麼?隻是你卻沒有答應他,對嗎?”沈況對著韓老師問到。
“或者是說我沒有勇氣擔下這份責任,而寧老大卻沒有這個資格。”韓老師接住沈況的問題,坦然回答。
沈況點點頭以示明了,然後慨然說道:“既然這份責任最終還是落到我的頭上,那就合該是我的命數,人各有誌,強求不來,你已然找到了你生活的樂趣,而我,還有未竟的使命,那就請七哥明明白白的把講武貼交給我!”
韓老師盯著沈況看了好一會兒,他能清楚地看見沈況眼中的堅持和篤定,不禁讓他想到自己初見裴先生時的場景。
“也罷!既然你決定如此,我也難阻擋。”韓老師說完這句話,回身朝桌子旁簡陋的書架走去。書架上多是一些雜書,韓老師從中抽出一本,翻開夾葉,想了想,又把書合上,一把丟給沈況。
“這本《拳經捷要》是裴先生當初送我的,現在就和講武貼一起送你了。隻是前路艱難,隻能進,不能退,你要萬般小心。”
沈況聞言點了點頭,抿著嘴看著已經趴在桌子上憨憨入睡的傻子,回了一句話:“我會的!”
................
顧氏宅邸,是一套不小的四合院式建築。
客廳裏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傳統中式擺設,顧仲南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隨手捉了一本講經濟學的書來看。
“爹!左先生他們已經等了五天了,您怎麼還不給人家一個答複啊?”顧仲南的獨生子顧劍雄衝進客廳嚷叫到。
“吵吵什麼?沒大沒小的。”顧仲南隨口訓了一句,繼續看著這本《現代經濟論》。
顧劍雄滿不在乎地哼了兩聲,還是很急躁地說道:“爹!左先生都跟我說了,隻要咱們加入講武堂,他們就能助我們嶺南劍派重振盛威,到時候我們再把勢力向西擴張,也能和太清門的那幫道士掰掰腕子。”
顧仲南聞言皺了皺眉頭,看了自己的獨生子一眼,問道:“誰叫你私底下接觸那幫人的?”
顧劍雄翻了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好歹也是咱們嶺南劍派的少主人,怎麼就不能為家族的未來盡心盡力?”
顧仲南聽兒子這麼說,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一陣狂笑,“嗬嗬,少主人?我們的少主人向來隻知道如何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操心起我們這些老頭子該操心的事來了?”
“爹!你別老是一逮住機會就訓我,我都認真考慮過了,等咱們和講武堂一合作,我就去北邊兒也搞一個嶺南劍派的分支,到時候我也該自己當家做主了!”顧劍雄洋洋得意地說到。
顧仲南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天真的兒子看了半晌,弄得顧劍雄心裏直發毛:“爹,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嘛?”
“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蠢貨!左秋白給你灌了兩斤迷魂藥你就分不清東西南北啦?講武堂那幫人真有那麼好心能白幫我們嶺南劍派搞三搞四?他們安得什麼心,傻子都能看明白!你還在這裏自以為是,淨在這裏跟我敲邊鼓上眼藥,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白癡兒子!”顧仲南突然間雷霆大發,暴怒地咆哮道。
顧劍雄挨了一頓臭罵,反而有些不服氣,心裏隻想道:老東西不識好歹,安於現狀不思進取,真他娘的晦氣!
想到這裏,顧劍雄看也不看顧仲南,陰沉著臉轉身離去了。
“講武堂的人留在我嶺南劍派始終是個禍端,看來需要找個理由打發他們走了。”顧仲南心中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