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講武堂(2 / 2)

左秋白剛喝了一口茶,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水噴在顧仲南臉上。

“我說你們現在是不是都已經徹徹底底忘了自己是幹嘛的了?一個個比生意人還像生意人?我說我們找你是想一統武林你信嗎?”左秋白氣急敗壞道。

顧仲南連忙擺擺手,“左先生千萬不可說笑!”

左秋白整理了下情緒,才緩緩再次勸說道:“長江隔南北,刀劍分門派。我們整個華夏武林,從來都是一盤散沙。外國人打到家門口,多少前輩豪傑,連手抵禦外辱,可到最後,沒死在槍炮之下,還是毀在了內鬥紛爭上,想必你顧家也沒少吃虧。以前死了多少人,壞了多少事,咱們暫且不談,就說現如今。哪個普通老百姓還知道你粵市有個嶺南劍派?哪本史書上還能記著你顧家民初十二神劍的英雄事跡?時代是變了,但咱們武林還是這個武林,練武的學藝三十年,到最後還不是求個揚名立萬?門派之間也是這個道理。”

左秋白看著顧仲南緩緩心動的臉色,不禁心中暗暗得意,繼續喝了口茶水說道:“顧先生是嶺南劍派的話事人,往前倒二十年,那也是南方武林出名的俠客領袖,難道就不願再續祖上榮光,把嶺南劍派發揚光大?”

顧仲南看似現在才算明白過一點大概來,臉上沉思之色逾顯。想了一會兒,才肯定地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還得和大家商量,就請左先生等個幾天,我一定會給講武堂一個答複!”

左秋白滿意地笑道:“不急,我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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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況看著眼前簡陋的一餐,隨手拿起一個粗麥窩頭咬了一口,初嚐的苦澀淡去之後,是一絲淡淡地麥糖甜味。

傻子興奮地問道:“師傅,我可以吃了嗎?”隨即不待沈況應允,就拿起大碗狠狠地飲了一口。野菜和棒子麵對於傻子來說,是難得一見的稀奇食物。

韓老師看著傻子手舞足蹈地吃得高興,不禁莞爾:“老五,你這徒弟倒是天性淳樸。”

沈況細細的嚼著窩頭,很是感慨地說道:“我記得當年的七哥無酒不歡,但看你如今的樣子,好像已經不飲多年了啊!”

韓老師拍拍手掌,也對往昔之事心懷憧憬,眺著遠方的群山說道:“是啊,記得當年你初次南下,我們在粵市的海鮮樓裏相識,你還是給人家扛包的小夥計。我和羅三哥一眼就看得出你是北十六門裏的頂尖高手,還和你打了一架!”

沈況插話打趣道:“你們兩個見了練武的就想著切磋比劃,虧得我當時身板硬朗些,要不還不被三哥的摔碑手砸的腦漿都蹦出來幾斤?”

韓老師大笑道:“哪有你說得那麼凶殘?最後裴先生還不是讓我們給你擺酒道歉了?喝了整整一天一夜,你小子都站著!打那時起,我才佩服起你來了。”

沈況一聽韓老師提起裴先生,不禁雙眼迷離起來,仿佛想到了昔年的榮光:“是啊,講武七傑,寧師兄,羅三哥,雷老板,小楊,再加上赫連和你我二人,其餘人眾也不過二三十,裴先生卻能帶著這點資本,在南方創下這偌大的家業,真是我這一輩子最佩服的人!”

韓老師也跟著點點頭,“倘若在古代,裴先生不是一方豪熊,也肯定是名傳江湖的大俠,但是隻恨我們都生在了這個時代啊!”

沈況和韓老師談到這裏,眼中已頗帶一點紅色,但他還是忍住悲傷,抬頭說道:“我不知道裴先生走的時候都跟你們交代過什麼,但他臨終前跟我說過的那番話,我卻能把它刻在骨頭裏。他這一輩子,沒有什麼子嗣,最親密的人莫過於我們七個,他想要完成但沒做完的事,我們必須要替他辦!七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當年一走了之,但既然我來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今天不論如何,講武貼你必須給我!”

沈況怒目圓睜,目光直刺過去!

韓老師仿佛是沒有聽到沈況的話,撇過頭淡淡地說道:“你怎麼能如此肯定,講武貼就一定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