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飛雪急道:“我不是來送你,而是來勸你的!”
沈況隻是低頭沉默,從赫連身旁輕輕地走了過去,並沒有說話。
“五哥,雖然我知道可能我問這一句有點多餘,但我還是想問,你能不能不去?”赫連飛雪望著沈況平直的背影,眉頭緊皺。
“赫連,可能你忘了,當初我答應過裴先生的話,但這些年我卻每天都能想起,當日的講武堂前,我跪地指天,許下的誓言。”沈況抬頭望天,滿眼肅穆,一字一句道:“唯我有誌之士,需要牢記,必以振興國武為己任,精誠求索,願窮畢生之力,孜孜不墜。”
沈況說到這裏,回頭看著赫連飛雪,“你當初也發過同樣的誓言,對吧?”
赫連飛雪眼神中閃現痛苦,但仍堅持地說道:“五哥!時代變了!從前我們一直在尋找一條路,但一個人的力量是改變不了什麼的。你總是說成大事要看時勢,但你現在要做的事和你的處世原則是相悖的,你叫我怎麼能安心?”
沈況聽到這些話,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令人痛苦的事,緊緊地抿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腔道:“我等不了了,赫連。也許你的方式是對的,但我等不了了。時勢不來,就讓我自己造一場時勢吧。”
赫連飛雪的心沉了下去。
傻子提著背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師傅和漂亮姑姑一見麵就吵起來了,他也不敢插話,就隻能和旁邊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大眼瞪小眼的幹站著。
“連城,吃飽了麼?吃飽了就上路吧。”傻子聽見師傅叫自己。
沈況走到路邊停著的汽車旁邊,回過頭看著仍然站著不動的赫連飛雪,“送送我吧,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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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市火車站,沈況和傻子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跟著人流慢吞吞地前行著。
“師傅,為什麼你要和漂亮姑姑吵架啊?”傻子小心翼翼地問到。
沈況故作輕鬆地一笑,回到:“等你再長大一些就明白了。”
傻子大叫到:“師傅!我已經不小了,我.....我馬上就要十八歲了。”
“但是你的心還沒長大啊,傻孩子。”沈況看著黑洞洞的進站口,幽幽地說道。
站外的廣場上,車還停著。赫連飛雪倚在窗口,左手輕輕地揉著太陽穴,對前麵開車的中年人說道:“陳師傅,我們回去吧。”
中年人淡淡地回到:“那這邊的事情就要先放一放了?”
“不!直接叫左先生去談吧,我就不出麵了。既然明知道已經攔不住五哥,我們的動作就必須加快了。”赫連飛雪很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覺得沈五爺要是真的去了,不一定能回得來。”中年人眯著眼睛,還是淡然的表情。
赫連飛雪聽到這裏,輕笑一聲,“你還是不了解五哥,他要做什麼事,就必定會全力以赴,一旦五哥認真起來,那就誰也擋不住他!”
中年人還要說什麼,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車子轟隆隆打起火來,疾馳而去。
粵市開向西北甘省的火車,也緩緩地駛離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