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槿驚道:“你,你見過我爹爹?”
“我這種鄉下來的小子,怎麼可能見到袁大總統啊。你瞧莊稼漢能見過老佛爺嗎?”這句話把紅槿逗樂了,李三豐接著說:“就是你之前說過公冶師叔給你們家做奴才,再想著他少校的身份,大致就猜到了。”
“你既然知道我身份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是從家裏偷偷逃出來的,接著就要被送回京城去了。”
“你不想回家?”李三豐發覺紅槿的表情很不自然。
“你在秋水穀學藝,你想回家?”紅槿反問道。
“我還沒藝成,怎能回家?頂多每年看望看望我老爹罷了。”李三豐回答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啊!成天粘著爸媽的兒童時代該過去了,我要自己去闖天下了。”紅槿說道。她跟李三豐道了晚安,回艙房去了。李三豐想著她的話語,又開始想他養父李逸仙了。
第二日上午俞船長安排了南昌的生意,賣了秋水穀以及更早前進的農產品,買了許多大曲酒和醃菜等等,到了北方再賣掉。中午俞船長就下令出發,到得秋水穀已是傍晚。秋水門人下了“明珠號”,熱情地與俞船長、船員們揮手道別。“明珠號”又離岸出發,夜間行船。到得黎明從海麵上浮現出來,俞船長才想起一事,急忙走入紅槿房內,果然沒有人影,隻有她的老套路——留了一封信。
信上寫:俞老伯,我又不乖了,船一靠岸就偷偷溜了下去,現在大概已經拜入秋水派了。我爹爹若是問起來,你就拿這份信給他看,讓他想我了就派幾個閑差來看我。注:反麵是寫給我爹爹的。
俞船長翻到反麵,上麵寫道:爹爹,你日理萬機,處理國事還忙不過來呢,我還想著得到你的關注。現在我知道錯了,也打算在秋水派鍛煉個一年,再回來看你,今年春節就不陪親戚們過了。另,我很好,錢夠用。
俞船長不免啼笑皆非,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說馮天佑等人回穀路上撞見紅槿,隻有李三豐一人毫不意外,因為他隱約從昨晚的對話裏聽出些端倪。紅槿說道:“馮叔叔,俞船長讓我帶個口信給公冶涼叔叔。”馮天佑天生就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他就領著紅槿回穀。紅槿一路上說說笑笑問問,儼然是要做這裏的主人了。
公冶涼還在太虛洞上的崖邊進修,看到紅槿的時候臉部抽搐了一下。他揮揮手送走馮天佑,冷冷地說道:“我已經辭官了,難道袁大人還有什麼指示?”紅槿說了拜師的意思,公冶涼生性多疑,把她從逃出京城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盤問了個遍,確定了她不是袁世凱派來監視秋水派的奸細後,才說道:“我帶你去見掌門,他才是決定你能不能拜入秋水派的人。”
公冶涼帶著紅槿走向三清殿,紅槿沿路瞧見好多新奇的東西,尤其是道家的建築,她感歎不已。李三豐關心這件事,早在三清殿門口等著了。公冶涼白了他一眼道:“什麼事都跟你有關係嗎?該幹嘛去就幹嘛去!”
李三豐嬉皮賴臉地賠笑著,但說什麼也不走。紅槿跟他做了個鬼臉,指指公冶涼,再用手比劃比劃砍頭的樣子。李三豐大笑,公冶涼卻仿佛什麼都不知道,帶著紅槿去見還在辟穀中的汪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