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天聽這小姑娘指責他是漢奸,依然沉得住氣,風度翩翩地說道:“沒有日本的援助,是沒有現在的革命成果的。小姑娘,出賣自己的國家做危害國家的事情,才叫做漢奸。日本支持著孫文革命事業,為中國的民主獨立提供幫助,這並不能與賣國劃為一類作談。”
紅槿掰開俞船長捂住她嘴巴的手,怒道:“那日本為何又要支持你們這群海盜呢?居心叵測眾人皆知!”俞船長給大副使個眼色,大副立刻站起身來把紅槿帶到其他地方去了,雖然紅槿喋喋不休的聲音還傳來。海雲天幹咳一聲,說道:“那麼第三件事,就跟俞船長您沒關係了。我是來向秋水派討個說法的。”
“我派?”馮天佑奇道,他不知秋水派和海鯊幫有結過什麼梁子,所以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李三豐肚子裏清楚得很,公冶涼當著他的麵把海鯊幫整艘船的人都給屠了,海鯊幫不來找秋水派麻煩才怪呢。果然是最後放走了那幾個駕駛船的技工惹出來的禍嗎?應該斬草除根的,李三豐殘忍地想道。
“貴派是否有一位名為公冶涼的人?”海雲天的語氣變得不再客氣。
李三豐心想公冶涼的名頭江湖上誰人不知,這不擺明著要挑事嗎?海雲天繼續道:“兩個半月前,我幫的一艘輪船遭遇公冶涼的襲擊,滿船百餘人皆死在他的劍下,拋入贛江中。幸好有三人生還,我這個幫主才得以知曉這件事,不然海鯊幫頭一次吃這種大虧,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呢。敢問他現在回秋水派了麼?還請俞船長替敝幫主持個公道,讓秋水派門人給我個交代!”
李三豐恨得癢癢的,這海鯊幫之前是想阻攔公冶涼回穀,很顯然是知道公冶涼的行蹤的,現在還明知故問。馮天佑的著重點卻不同,他臉上沒有一絲歉疚之意,反而做出大驚失色的樣子道:“你是說公冶師兄一人一劍就屠了一整條船的人嗎?”
海雲天平時打交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道這個馮天佑平時就是癡癡呆呆的人,還當是他故意譏諷,反唇相譏道:“不錯,此人行事鬼險狡詐,趁我幫不備,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惡心的勾當......”
李三豐抓住時機,插嘴道:“海鯊幫船員大多都配有槍支,公冶師叔真那麼厲害,一柄長劍滅了幾十把槍?”他這句話是衝著溥俊問的,因為他知道溥俊會意最快。他果然馬上就領悟李三豐的意思了,回答道:“公冶......公冶涼的本事可能也不怎麼大,多半是海鯊幫的人太廢物了。”
“你怎能這樣說別人?”陰九淡淡地說道,“可能隻是湊巧一船的人都睡著了,在夢裏讓公冶師叔一個個割了腦袋。”馮天佑認真地分析道:“不會的,可能公冶師兄那時已練成了‘秋水風刃’,槍是死的,劍卻是活的。公冶師兄真是太了不起了!”
海雲天涵養功夫再好,也沒法忍受這秋水門人聯合起來的冷嘲熱諷了。“你們秋水派就是這般仗武欺人的麼?聽聞那公冶涼喪盡天良,不久前還親手屠戮了貴派大弟子蕭跡天,你們不知?現在公冶涼這般無端做出暴行,你們還偏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