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涼冷笑道:“都有力氣打人了,看來除了腦子就沒什麼其他毛病了。”他轉身想出門,被李三豐叫住了,道:“怎麼?”
“我會幫助棺材鬼去盜劍,這都是你預測到的吧!”李三豐怒吼道。
“不錯,所以才借給你提燈的。”公冶涼很幹脆地承認了,“你決意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會露出與眾不同的眼神,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看似是我在幫助棺材鬼盜墓,其實你為了利用我們也在背後幫助我們吧!你一定立刻把豬圈和羽化陵的看守都撤去了,給我們提供了一路的方便!”李三豐最傷心的就是一個明明在背後一直協助自己的人,其真實目的卻是要利用自己。
“所以你當然在我們去救棺材鬼之前已經從他嘴裏問出了蕭跡天拜托他盜出那柄劍來了。百媚也是你故意放任的一枚棋子,因為她做出來的行為也是衝著羽化陵去的,說不定還能幫助棺材鬼得手吧?反正她最後也逃不出你的掌控。”公冶涼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玲瓏心裏又是敬佩李三豐的推理,更加害怕公冶涼的心計。
“你用陰謀算計了這麼多,就為了把這柄寶劍獻給袁世凱嗎?”李三豐回憶起出離城以來一路的經曆,不禁心寒地落淚。公冶涼一次又一次地識破檮杌的計謀,也確實地保證了李三豐的絕對安全。公冶涼在旅途中偶爾露出的倦態,或者夜間入眠前對秋水穀的擔憂之色,都是他偽裝出來的嗎?
“當然不是。你的推理對了大半,但最關鍵的一點卻沒有想對。”公冶涼平靜地說。
“什麼?”
“蕭跡天的安排。”公冶涼說道,“他是怎會知道這柄寶劍的事情的?”
李三豐語塞,公冶涼說道:“那柄劍我可以說,連蕭跡天自己也絕沒可能見過一眼。”
“那蕭大俠是怎麼......”
“他必定是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並且這個情報一定是在死牢中獲得的。所以他越獄出來後,也就是受了重傷不能久活的那段寶貴時間裏,找到了棺材鬼,讓他來盜出這柄劍。那麼下一個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拜托棺材鬼來盜劍?”
李三豐頭腦一片空白,說道:“難道不是讓我們用那把神兵來保衛秋水派嗎?秋水門人不得入羽化陵,所以隻能拜托非秋水派的人取劍啊。”
“別忘了,蕭跡天非常清楚袁世凱也知道這個情報,因為他知道‘秋水派即將有大難’。所以很容易就能推想到,這柄劍是最大的關鍵,這柄劍也是袁大總統的最終目的。”公冶涼冷冷地說道。李三豐感覺之前不能解釋的地方都霍然開朗了,然而得出的結論卻是:
“沒錯。蕭跡天的安排的真相是,盜出劍來並且交給袁世凱,免去秋水派的災難。”
李三豐無力地反駁道:“不對!為什麼不是盜出劍來與袁世凱對抗?”他自己說出口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玲瓏也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李三豐。秋水派安居於此,豈能抵擋住袁世凱的槍炮鐵騎?袁世凱也非常清楚小小秋水穀不在話下,來了招先禮後兵,就看這邊識不識相。
又想到袁世凱委托檮杌組織來阻礙甚至是刺殺公冶涼,可見那位袁公也從未把公冶涼當作心腹。隻怕袁大總統對“結果”比公冶涼更加看重。那麼再往深一步考慮,在整個大棋盤上,公冶涼又未嚐不是別人的棋子,在別人的陽謀與陰謀裏掙紮?
公冶涼隻看到李三豐呆呆地盯著自己,哪想得到那小子腦中那些風起雲湧,隻當是他突然知道了太多受了衝擊人傻掉了。公冶涼搖搖頭,道:“寒氣還未去完,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