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聞言立馬翻身起來,二話不說,風馳電掣地出去了。
“高嵩,快,安排馬車。本王同王妃一起回晉城!”
從慕容辰的語氣裏就聽得出他難掩的喜悅,難得他這般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就當是去把孩子接回來好了。沈旭說服自己道,隻不過微翹的嘴角出賣了她最真實的心境。
沈家父母對於這個結果當然是喜聞樂見,對慕容辰,他們也是一百個放心,樂嗬嗬地送他們出門。
而沈瑜對這個身份特殊的姐夫也是打心眼裏喜歡、敬仰的,拉著慕容辰的手,老氣橫秋道:“王爺姐夫,我知道,我家姐姐人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人還特別笨,還特別愛哭,可是,全天下也隻有這麼一個她,你要對她好一點啊。”
慕容辰認真地聽著,鄭重其事地承諾。
“我愛她。隻愛她。”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已經超越了任何山盟海誓的重量。
愛是人的一種本事,可以愛很多人,稱為博愛,隻愛一個人,那叫唯愛,世間形形色色的這麼多人從生命裏走過,能做到獨愛一人,那得需要多大的決心和眷戀。
一路上,馬車裏一片寂靜,慕容辰在沈旭默許的態度下將她攬進懷裏,時隔三年,這樣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讓慕容辰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慕容辰把玩著沈旭垂下來的發絲,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伍月在信裏麵跟你說了什麼啊?”
假寐的沈旭聞言,埋在慕容辰懷裏的小臉偷偷牽起嘴角,語氣上卻裝作很淡定地道:“沒什麼。”
慕容辰悶哼一聲,未置一詞。要不是看在伍月自己主動提出要幫他一把的份上,他早就和這個煩人又傲嬌的門主打起來了。
隻是,辰王爺,你確定,煩人又傲嬌的人隻有門主大人麼……
“哼,本王就知道留著逍遙門是個後患。”
沈旭直起身子,兀自靠著墊子,不肯再依偎在慕容辰懷中,似笑非笑,“後患?恐怕王爺現在的後患不是伍大哥,而是藩國年輕貌美嬌羞可人的公主吧?”
“你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的?”被沈旭的話頭一刺,慕容辰眉頭一皺,麵露不悅,臉上寫滿了“本王不高興快點來哄我”的大爺模樣,赫然忘記了當初他破天荒耍賴、賣萌、做小求人家回王府的樣子。
沈旭笑容還在臉上,並未被慕容辰臉上的冷意所震懾住,直直地和他對視,氣勢竟然一點也不弱,一副“你要是敢發火我就帶著孩子走人”的神情。
火氣正旺的辰王爺情商和智商都是出類拔萃、堪稱人中之龍的,當然看懂了自家夫人的表情,本著先把夫人哄回家、回家再慢慢正夫綱的精神理念,硬生生地憋下這口氣,再次回歸了溫柔丈夫的角色中,換上了能膩死人的笑容,絲毫不吝嗇自己優越的外形,拉過閑置在一邊的雲錦金絲薄被,蓋在沈旭身上,語氣輕柔得能掐出水來:“夫人,可不能著涼了。乖,來蓋上……”
明知道這是美男計,沈旭還是未能幸免地被慕容辰明晃晃的燦爛笑容晃得一陣暈眩。
本就是堪比女子傾國傾城的容貌,再加上旁人估計八百年也不會見到的笑臉,比那天邊的雲彩更加奪目精美,不安好心的某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夫人,我們來日方長,回家了再慢、慢、算!
……
馬兒被狠狠勒住韁繩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被迫停下時,慕容辰正懷抱著熟睡的沈旭,身形未動,甚至眼神都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沉穩。
也對,先不說大霓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就算是那波不長眼的山賊竟如此大膽敢在此打劫,那也是出門沒看好黃道吉日,辰王爺的車也敢攔,十足十的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找死呢吧……
怕吵醒了懷中佳人,慕容辰聲音壓得很低,“高嵩,怎麼回事?”
“……”
車外安靜得十分詭異,慕容辰自己是不怕遇到什麼匪徒,反正憑他的本事對付那些人跟玩兒一樣,但此時沈旭在他身邊,他有了需要保護的人,不得不小心為好。
“夫人,醒醒,等回家了再睡。”慕容辰柔聲喚著。
沈旭咕噥兩聲,揉揉眼睛,施施轉醒。
“我們到了麼?”
慕容辰很享受自家夫人剛睡醒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嬌媚態,連車外還未解決的潛在危險都拋置於腦後。
倒是車外的人沒了耐性,粗魯地掀開帷幕,怒吼道:“本姑娘等了這麼久,你們好歹吱個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