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住了好幾年的寢室,學會了些基本的生存技能,性格也變得好了許多,不再我行我素,會顧及周圍朋友的感受,也會考慮自己的將來,漸漸的明白愛與被愛的滋味,對父母親,弟弟,還有爺爺奶奶,多了份掛念,從開心的從家裏逃離,變成了戀家,從食古不化變成感情豐富的情感動物。
其實開學沒多久,過清明節那天,我們放了一天假,有點想家,往家裏打電話居然沒人接,打奶奶的電話也沒接,就有些不可思議,奶奶為什麼不接電話,每天電話不離手的,到底人都幹嘛去了?心中狐疑,但是也沒多想。
中午接到小學同學王童童的電話,她說:“小鴨子,今天在醫院看到你的媽媽了,聽說你的奶奶病了住院了。你的叔叔大爺都在醫院。你請假回來吧。你家人不讓告訴你,我是怕萬一你奶奶不行了,你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了。”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小鴨子,你在聽嗎?喂,小鴨子?”
我像個傻瓜一樣,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寢室的姐妹問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提著書包就往出跑,還是小阿哥抱住了我,“小鴨子,家裏出事了嗎?我去幫你請假,小媳婦你陪著她去車站。”
我們來了個先斬後奏,我人在車上了,老師才知道,徐老師也沒責備我們,給了我三天的假,等我到家,奶奶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我趴在奶奶的身上哭,弟弟拉著我的手,拉著奶奶的手,不停地說“奶奶你是怎麼了。姐姐,奶奶我們不在醫院,我們回家吧。”
奶奶還流下眼淚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小鴨子你還是趕回來了。”聲音虛弱到隻有我能聽清,爸爸叔叔大爺都在跟前偷偷地抹淚,我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後來,半夜奶奶就上了呼吸機,然後就開始昏迷,之後就再也沒醒來,清明節成了我奶奶的忌日,奶奶的骨灰放入紀念堂。
奶奶就這麼走了,安靜的,離開了我們。奶奶的兒子兒媳哭的死去活來,葬禮上我卻沒了淚水,眼睛幹澀的要命,而後的許多天睡不著覺。
家裏人把我送到學校,臨開車時,媽媽對我說:“小鴨子,奶奶不讓我們通知你,怕耽誤你的學習,奶奶希望你能考個名牌大學,考個博士,好好讀書吧。”媽媽也不再說話了。看著車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