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妖獸吧,妖怪怎麼會被製作成傀儡……”
“是妖怪!”
“胡說,你看,這裏有一條獸尾,不是我們妖怪的尾巴!”
兩頭熊貓的爭論聲中,大羅天派眾人已經麵如土色。他們還搞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為何線人傀儡失去了控製,而且被那少年掌握住了。不過人人都知道,在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線人傀儡之後,他們便已經失去了獲勝的機會。
眼見對方的援手已經來了,而那少年周文卻是虛立空中,用一種溫和淡漠的目光看著他們。目光中沒有多少殺氣,他們幾人卻是如墮冰窖。這個少年原本就是大羅天派的大敵,在他的手中不知道已經沾染了多少大羅天派的冤魂,落到了他的手中,這幾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就在這幾人想著要不要退去的時候,那少年忽地問道:“你們的門主在哪裏?”
這句話問的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幾人麵麵相覷,其中那領頭者提起膽氣,沉聲道:“你是問的我們聖主?”
在大羅天派中,門主便是聖主,以示尊稱。
周文在以前元朋的遺物之中知曉此事,便也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不是在大羅天宮中?”
那大羅天派的領頭者卻是冷笑一聲,倔強的說道:“你別想從我們口中得到任何的消息!”
“咦,口氣很硬啊!”,熊貓拎著那竹棒啪啪走了過來,“真是沒有身為俘虜的覺悟!落入我們手中,你已經沒有了拒絕的自由了!”
那領頭者卻是哈哈大笑一聲,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目光之中透出一股熱切:“你們死到臨頭了,就讓你們囂張片刻又如何?周文,你這番勝了那又怎樣,你們的聯盟大軍,此刻怕是已經進了大羅天宮之中,再過得片刻,怕是一個也出不來了!哈哈!”
“哈哈哈哈!”
另外幾人似乎同樣跟著大笑,雖然受傷倒地,卻是無法打消他們不知何處而來的信心。周文皺了皺眉,忽地上前一步,瞬間跨越了空間出現在了那人的麵前。
“嘿,想殺了我們!”,那幾人直視周文,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
“說出大羅天宮的事情,我或許可以饒過你們!”,周文一揮衣袖,另一隻手將白生刀架了出來。
誰知那幾人卻是同樣大笑不已,笑聲中充滿了嘲笑。片刻之後,領頭者卻是臉色僵硬,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的眼神之中透著熱切,不過眸子已經變得灰暗無光。生氣從他的身上消失,隻有目光的方向依舊朝著周文,似乎正在嘲笑他所預見的未來。
周文微微吃驚,連忙朝其他人看去,卻見另外幾個人同樣的神色。在笑聲消失的時候,他們的生命也隨之而去。周文明顯的感覺到精氣流轉和消散的痕跡,在空氣中盤旋了幾下,卻是消失不見了。
他們自殺了。
這個結局顯然出乎了周文的意料,他想不到大羅天派的弟子竟然如此堅持,死亡也無法抵擋住他們的步法。在敗給了周文之後,他們卻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我了結,沒有給周文絲毫的機會來套取情報。
周文一時間有些發呆,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預料到這個局麵。早知道如此,他便用神魂顛倒術來搜羅一下對方的記憶了。在小無相訣的催動下,神魂顛倒術早比當初春公子的那個道術要強了許多倍,即使是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也會暴漏在周文的道術之下無所遁形。
當然了,死人除外。
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收起了白生刀。除了是敵對的關係,這八個人其實也值得尊重,這種死法隻是平添了一種悲壯的氣息。隻是可惜,這些人死了,周文卻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訊息。而那八個線人傀儡則是繼續迷惘的站在那裏,眼神之中微弱的波動,注視著他們原本主人的死去,也注視著他們新的操控者。
風中站立的他們,卻是聽不到周文留下的,那雲淡風輕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