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春公子大驚。
在這樣一個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奇異鬼城之中,這座孤峰平緩的如平地沙粒,卻又充滿了滲人作嘔的血腥之氣。不知道是因為幕夜還是晨曉的光線照亮了這個灰白色的山頂,它清晰地見證了春公子的驚訝。鬼梟層出不窮,血氣依舊濃重,在呂洞天擊退了一個,而後又和自己每人對上另外兩個鬼梟之後,這山頂之上終於出現了第四個鬼梟。
更令春公子吃驚的是,這個鬼梟已經將白依依擒獲在手中,似乎還用一種奇異的手法把東三娘老老實實的拴在了身後。這一切的發生實在是太過於突然和隱蔽,以至於春公子等人都沒有注意到,也沒有感覺到。
悄無聲息之下便做到了這一點,這是何等的實力?驚訝之餘,春公子第一念頭便是如此。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單單說外形,這鬼梟和春公子他正在對抗的鬼梟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綠色,同樣的利爪,同樣矯健強壯的身軀,同樣散發出凶狠淒厲的氣息,在這個平頂之上如同一團散步不去的陰雲,將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
令春公子心中更為忌憚的,卻是這個鬼梟的不凡之處。
他站在那裏,如同一個人類一般,白依依已經被放到了一旁的平地之上,而他雙臂輕輕下垂,鋒利的爪子也收攏起來,並沒給人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相反的,他鋒芒盡斂,所有的鋒銳都被收攏和掩藏,集中在了他的那雙眼睛之中。
眼睛中的靈動宛如水中的魚兒一般,充滿了更多解讀和關注。這不是動物和妖獸般的窺視,而是一個有感情,有思想的人類的打量。
那鬼梟看了一眼春公子,嘴角帶笑。
“鬼梟就交給那個年輕人吧”,他突然說說道,“春公子,你需要注意這一堆屍體。”
“什麼?”,春公子大驚,他一方麵吃驚於這個鬼梟的言語,另一方麵也吃驚於這言語的內容。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屍堆體之中的異常嗎?”,鬼梟淡淡說道。
“這……”,春公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奇異的鬼梟,他念頭之中急速的一閃而過,隨即把目光投向了周文。
身形明顯粗壯了很多的周文邁過地麵上遍體鱗傷的鬼梟,走到了白依依所平躺的地方。
“這是我的朋友”,他對春公子和素還真解釋道,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白依依的手腕之處,仔細的查看依依的傷勢。
東三娘拍了拍周文,以示無妨。
“哦?”,春公子眉毛動了一動,“傀儡術?”
周文搖搖頭,說道:“附體術,附在鬼梟身上了。”
春公子悚然動容,他清楚地知道所謂附體是什麼意思。所謂附體,往往是那些因為肉體損壞或腐朽,而不得不用大法力將靈魂剝離出來的方式。這靈魂在一定的期限內必須要找到合適的載體,否則就會灰飛煙滅。而附體在這其中更是凶險無比,任何一個差錯都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因此沒有超強的修為絕難實施這樣的法術。
即使是先天高手,也不敢輕易施展。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附體在了一個鬼梟的身上,那麼他在附體前的修為,又是何等的境界?周文怎麼又回認識這樣的一個神秘高手呢?
這些疑問一閃而過,春公子再度打量了這個鬼梟幾眼,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前牙,前麵的前,牙齒的牙”,前牙鬼梟淡淡道。
“原來是前……前輩”,春公子發覺這個稱呼有些別扭,他拱了拱手,帶著素還真算是見過他了。
前牙不以為意,他盯著那堆屍體看了一會說道:“這屍體的下麵有些奇怪的東西,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還會有其他的鬼梟在那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