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字中也有一個‘文’字,叫做竹文。所以乍一聽到你的名字叫周文,我心中湧起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隻是後來我年紀大了,地位也變了,再也沒有人當著我的麵喊我的名字,唉,說起來還真是懷念”,六扇門的這個竹長老,周文的新老師緩緩說道。
“那是世人尊重老師,不願直呼你的名字”,周文恭敬地說道。
用輪回生死術轉變之後的竹長老此時更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他語氣緩慢而柔和,聲音不高卻帶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不知不覺便將周文的注意力全部都聚攏了過去。
“嘿,尊重並不是別人給的,是要自己爭取的,靠的就是自己的實力。所以今天我過來,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狀況,是不是真如那幾個小子所說的那樣。怎麼樣,願不願意在我麵前展示幾手”,他拍了拍周文的手背,這個動作卻是讓周文恍然大悟。
原來老師是要親自來試探與他,這大概才是真正的考驗了吧!
之前周文一直懷疑自己加入六扇門的流程似乎太簡單了些,僅僅是憑借春公子的一番話,就得到了這個意義非凡的腰牌,並且位列四大公子之後,成為這個威名不凡的竹文的徒弟。
現在周文才明白,想必是這個老師早已經做好了來見他一麵的打算,親自來試一試這個弟子的底細了。不過周文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六扇門的一員了,公文都發了出去算得上道門皆知,如果老師在這次考驗之後發覺自己並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他會怎麼辦?
逐出師門?
“請老師指點”,周文按下心中的激動,施了一個大禮。
凡是弟子要在前輩之前動手演示,都要做足了尊敬,這一點周文倒是不敢忘記。他以前是一個教書先生,心中十分明白這個道理。道門和書場想來都有相同之處,講究尊師重道,禮儀行場,誰也不喜歡看到一個囂張跋扈的弟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竹長老卻隻是微微點頭不置可否,說道:“這一切的繁文俗節就免了。來吧,用你最強的招數朝我招呼,看看我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擋得住年輕人的鋒銳。”
周文以前做先生的時候,也總是這樣對自己的學生發問。
當然他問的是字句章節,要學生作一首詩,或者出個上聯讓自己來對,算是考究了。而此時的竹文卻是要他直接動手而已,文武之道,殊途同歸。
以前叫做提筆曰師問,現在則是拿刀砍師傅,做老師的都已經習慣了這個方式了,不知道當初四大公子是不是都經曆了這樣的考驗。周文頓了一頓,不說旁的廢話,隻是恭聲說道:“老師請留意!”
竹長老微不可查的一笑。
周文沉浸心神,刹那間侵入到了那靜寂之湖的心境之中。精氣流轉全身,諸般道術在心頭流過,以尋找最強最有效的攻擊方式。他最熟悉的輕煙羽道術已經施展出來,一陣青煙飄過將他帶到了空中,手中的“阿黃”已經蓄勢待發,於此同時,號稱防禦極強的三重羅生門也已經從地麵隆隆升起。
他知道,一上來不要有什麼留手,最好就發動最強的攻擊。尤其是麵對這個老師的時候,一些畏畏縮縮或者猶豫隻會讓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最強最得意的一麵展現出來,反而會縮短這個考驗的時間。
很多後輩在麵對長輩試手的時候一開始總是活動不開,或許是心理因素,也或許是實力緣故。往往都是先裝模作樣的小打小鬧花拳秀腿一番,在長輩大喝一聲“盡全力”或者怒斥一下才重新凝聚氣力,拿出所謂的真本事來,殊不知這種帶有尊敬的方式反倒不為長輩所喜。
他們是何等人物,這些事情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了。
對於周文來說,輕煙羽道術是最熟悉的道術,三重羅生門算是他所學到的最強的防禦之術了,而論起攻擊力,則是要數他手中的這柄“阿黃”和花湖夫人的流雲雨劍術。隻是這個地方都不容的他去找來一盆水往空中一灑做下雨狀,因此流雲雨劍術並不適合在這個地方施展,便隻能依靠這個“阿黃”來咬上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