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世界的賢者阿爾維斯?卡洛斯曾經說——人類的出路在於海洋。
這位為了西班牙的航海事業奉獻了自己的一生的探險家、哲人、文學家最終喪身於洶湧的大洋中,但是他的名言卻流傳在了舊世界每一個擁有港口的國度。每年千千萬萬的青年,默念著他的句子,踏上了甲板,去大海上,探尋財富、權勢、以及生命的真諦。
當然作為一個享有盛名的探險家,他同樣積累有一份令人豔羨的寶藏。當卡洛斯和他的探險家艦隊全軍覆沒之後,無數的海上男兒夢想著能夠找到卡洛斯的寶藏,而一百年來,沒有人知道卡洛斯死在哪裏。不知道是太平洋還是大西洋,是死於海盜地突襲,還是死於先古類海獸的攻擊。陪伴他的寶藏,就這麼安然地躺在卡洛斯船長的墓地之中,靜靜地等候了一百年。
一百年中,從未有人能夠登上這座被風暴圍繞島嶼,卡洛斯的探險家艦隊的殘骸散落在這座海島的灘塗上,穿著體麵的衣服的白骨,橫七豎八地趴在沙灘上,成為海龜們的鄰居,或是倒掛在錨勾上,最終被魚鷹當做玩具,啄得七零八落。
而英俊又深沉,風度迷人的卡洛斯,一個人坐在他的船長室裏,左手撫摸著自己鑲滿璀璨地寶石的指揮刀——他是個左撇子——右手托著腮像是正在沉思。
隻是一百年的風霜冰雨,比不過時間的威力,這位在人類開拓史上牢牢占據著一席之地的大航海開拓者,同樣是一副白骨,他的衣服已經開始腐爛,隻是遺體仍舊保有一個足跡遍布五洋的英雄的威嚴。
春日的憂鬱陽光疏懶地傾倒在島嶼上,不時有海鷗飛過,叫喚著,巡視著。
巨大的原生樹木生長在沙灘的外圍,這座並不怎麼巨大的島嶼除了沙灘,全部被這些高大的樹木覆蓋,一座鐵青色的高山聳立在島嶼的正中,但是這份景致,就讓人流連。
一個年輕的男人渾身濕透,倒在白色的沙灘上。細密的黑發被水打濕,黏在他白皙的前額上,他仍舊處在昏迷中,但是眉頭卻在緊皺,似乎像是夢魘中的人,他的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傷疤上有著細細的針腳,像是剛剛動過手術。他有力的手掌,無意之中用力亂抓著,攥起了又放下一把白色的、猶如銀粉般的沙子。
青年似乎有遇到了什麼十分痛苦的事情,整個清秀的麵部都扭曲了起來,似乎像是巨大的痛苦與巨大的憤怒相互糾纏著,讓他難以掙脫。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痙攣,像是一隻離了水的魚一樣開始在沙灘上瘋狂地痙攣、打擺子。
“ProfessorThompson,No!Don'tdothis!”(湯普森教授,不!不要這樣做!)他在昏厥中說著英語,語氣十分緊迫,像是又焦急,又恐懼。
隨後他渾身痙攣停止,又像死了一般躺在了沙灘上。
須臾之間,他手臂上那條長長的傷疤深處,突然發出了金黃色的光芒,閃耀著的強光包裹住了他的身軀,就像是一種莫名地撫慰,開始讓他漸漸安分下來。
金色強光打在他躺著的那一小塊沙灘上,銀白色的沙子像是接收到了什麼神秘的感應,發出了潔白的微光響應著金色的光芒。
那微弱的白光,並不像它的樣子那般弱小。那星星點點的白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青年的身體中齊聚,青年似乎就像是一塊海綿,將身旁的水分統統地吸入了身體中,而他吸收的,卻是那神秘的白光。
有那麼一小會兒,白光停止了進入,而青年似乎覺得舒服多了,眉頭也舒展開,表情也放鬆下來。
隻是金光似乎有生命力一般,對於進入青年體內的白光不滿,再次光芒大作,像是大炮一般,將青年體內“多餘”的白光朝著大海打了出去。
白光像是不甘心,但是似乎更加畏懼青年手臂傷疤中的金光源頭,白色的光點被金色大炮打出後,彙聚在海麵上,竟然一點點地凝實起來,白色光點像是勤勞又熟練的工程師,以自己為原料,迅速地在海麵上形成了一艘船。
當船舶最終完成,白光也完全不見了,而青年體內的金光像是打了一個大勝仗,十分滿足,忽閃了幾下,有消失在了青年的傷疤中。
金光消逝的瞬間,青年猛然從地上撐了起來,他閉目驚呼道:“湯普森教授、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