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一醒過來的時候,折斷的手腕已經接回去了,打著石膏固定著。好難受,撐起腿,全身如被車攆過般疼痛無力。好看的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
歐陽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回想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顫抖著身體、露出驚恐的眼神。看著死寂如牢籠般的房間,支一失聲痛哭了出來,完好的右手顫抖的捏著薄被,直到骨節泛白,使不上力氣。摔掉了床頭的花瓶。
身上滿是腥檀氣,腿上是幹涸的體液和血跡。看的支一一陣惡心。
……
抹幹眼淚,顫巍巍的扶著牆走進了浴室,靠在牆上,打開淋浴,水很燙,死死的搓洗著,看著滿身的青紫,越來越覺得自己肮髒極了。
手指使勁戳進自己的汙穢地方,雖然疼痛,可一想到歐陽琉留在自己體內的東西,比疼痛更讓支一難受。
胳膊上的紗布濕了,胳膊從懸吊的保護帶裏掉了出來都不知道,當洗到精疲力盡,站不住的時候,索性坐在了地上。支一想歐陽琉暫時都不會放自己走了,他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了。
想到以後歐陽琉還會像昨晚那樣對自己,支一的神經驚恐的收縮了起來。滿眼都被恐懼占據。
不,不能讓他那樣!
絕對不能!
……
是不是自己自己死了一切就都解脫了。
虛弱的走出浴室,躺在床上。拾起被自己打落在地上的花瓶碎片,尖利的缺口對著手腕的動脈毫不猶豫的化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如被困已久的猛獸,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支一似乎對一切都處於無意識狀態。露出安然的微笑,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血液,怎麼會如此暢快地滋生、流淌,並且主動為全身供給。
視線開始模糊,帶有血腥味的空氣讓支一安心。輕輕閉上眼睛,支一覺得自己飛起來了,輕飄飄的。忽然想起昨晚的那隻蝴蝶,那陣風。
此時的支一不似彩色蝴蝶,又勝似彩色蝴蝶。
——
這是在什麼地方?支一迷茫的在一片白霧裏轉悠著。一道白光照射了過來,太過強烈。使支一快速的閉上眼睛。等再次睜開眼時白光不見了,自己被一隻雪白的鶴馱著,鶴站在一片湖中央,長長的脖子彎下去在水裏琢來琢去的。湖邊生長著不知名的花,這是什麼地方?好美~滑下鶴背朝不知名的花走了過去……
……
‘支一,醒過來……’
往花邊走的支一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下了腳步,是誰呢?360o環繞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支一,醒過來,不然我會召集很多記者,讓他們看你的身體~’
聲音又傳來了,看自己的身體?!
’我會讓他們拍照片,然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啊…不,不,不可以的,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要阻止他……
……
當病床上的支一皺眉時,歐陽琉就發現了,從支一被送到醫院後就一直不休不眠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擔心自己出去了突然有人告訴他支一醒不過來了。那種不安讓他留了下來,他要親自看著他醒過來。放下手裏根本沒有翻過的書。站起來,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要醒來了嗎?
“不,不要……”支一驚恐的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一片,房間內消毒水的味道提醒著支一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沒死嗎?為什麼?
看著支一睜開眼後就皺著眉頭的臉,歐陽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很失望,是嗎?你沒死。”薄薄的嘴唇露出個殘忍的微笑,站在床前俯視著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