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基一臉懊悔的低著頭,“都是我不小心才把包公爺的像弄壞的!”思思根本沒有看南基,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包公的像,開口說道:“小基,不是,是他們要闖進來了,而且來的陰兵太多了,估計咱們的門神這一點仙氣未必能鎮住他們!”思思說完手上花刀一轉,將花刀插在了門板上,隨即另一把花刀再次劃破思思那雪白的肌膚,鮮血噴薄而出。
南基也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思思和南基將鮮血滴在門上,思思將隨手的一隻毛筆沾血將包公的袍袖補畫完整,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劃破手腕將血滴了上去,我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途,但我相信思思他們不會是徒勞的,我隨手沾了一點點在額頭上,這是大伯教我的辦法,我每次都用,不知道它是否靈驗,反正我直到現在還一直健康的活著。
我的血剛剛在額頭上凝固,就聽道思思大喊:“小哥哥,你居然就是額頭上升起太陽的人!”我有些無語,這個稱呼我聽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他們都沒有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真的擁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南基看向我之後也是一臉的欣羨。
“什麼意思?”我趕緊問道,思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隨即就聽到一陣陣敲打大門的聲音,門是鐵製的,可在這風中卻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連門軸都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我雙手扶著鐵門,能夠感覺到那股陰風直接灌進我的身體裏,仿佛骨髓都被這陰風刮碎了。
我想問問情況,可是一張嘴陰風就不住往肚子裏麵灌,而且再想要閉上嘴都閉不上,眼看著自己的肚子像是充氣氣球一樣,一圈一圈的變大。照這樣下去有不了多會我的肚子就得被撐爆了,我用手按了一下額頭上的血印,這也是大伯教給我的一種保命的辦法,就不知道這次能否救我一命了。
沒想到這招真的起到了作用,我嘴一用力終於閉上了,可這一肚子氣還是放不出去,而又不能張嘴,瞬間變得更加痛苦了。
思思看了我一眼,她也說不出話來,她緊緊閉著嘴,她在我眼前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那鈴鐺我並不陌生,它和八爺係在我店鋪門前玉獅子上的鈴鐺一模一樣。說來也怪,思思隻是這輕輕一搖晃,我呼吸頓時暢通了,身體裏麵的氣都順著鼻孔都排了出去。久病之後的痊愈是最幸福的時刻,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覺得舒服了好多。
可是好景不長,我們三個的血很快就頂不住了,門軸直接斷掉了。我們扶著的門就像一塊大盾牌,兩邊開啟了拉鋸戰,我們三個開始節節後退,眼看我們的陣線就要全線崩潰了。
“你們都讓開,我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著她聲音的出現,那股瘋狂的陰風也安靜了不少。
我們三個齊刷刷的回頭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包家樓拍賣薛贖罪屍體的主持人包思源,她一襲白衣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秀挺拔。
我和南基有些遲疑,思思拉了我一把我們三個人才撤了出來,說來奇怪,門就穩穩的立在了原地,那股陰風好像被馴服了一般,不再咆哮。包思源緩緩的向鐵門走去。
我和南基都看呆了,包思源伸出雙手碰到門的瞬間,門板上竟然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包思源繼續前行,門也跟著緩緩的前行,我們退出來的那一截土地,也被包思源收複了回來。
思思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哥哥,你也知道我白家能通陰,而包家也能通陰。兩家通陰的方式卻全然不同。”說道思思的家史我頓時來了興致。
“我家先人白起,人們都說他是殺神,我還是更喜歡叫他戰神。”聽思思一說我心中的疑惑也釋然了,她果然是白起的後人。
“先祖白起以殺伐振動地府,故而陰陽兩界為之震恐,白氏後人自此可隨意穿梭於陰陽之間。雖然有這種本事,卻都是因為畏懼先祖,通陰之兵才無奈放行。”我覺得有些可笑,陽間欺軟怕硬的人多不足為奇,沒想到到了陰間這種習氣居然更加盛行,唉,真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說的不假啊。
“包家就不一樣了,包青天秉公執法,剛正不阿,包公直至彌留之際仍對子孫留下的遺囑,鄭重申明‘後世子孫仕宦有犯贓者,不得放歸本家;亡歿之後,不得葬於大塋之中。不從吾誌,非吾子孫!’陰陽兩界都敬重包公,也對包家一門無限欽佩,才為包家後人打開方便之門,他們的通陰是一種民心所向,自然是所到之處鬼神退避三舍了。”我和南基都不住的吐了吐舌頭,原來包家在陰間還有如此聲望,不由得對包思源又多了幾分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