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岩心裏想的一樣,這群古代人在破城的時候,第一個要審判的人便是城中最高的領導人。
這也是黃岩為何始終堅持和銀白軍站在同一陣營的原因,之前同為現代人的方然還有一些法律意識,不會胡亂地殺人。
可是現在死到臨頭了,黃岩心裏想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唯一要感歎的就是自己為什麼要在九點整的時候接受那個所謂的終極獎勵,要是自己再懶散一些,睡到十點再起來,興許也不會穿越來到這個鬼地方。
“唉~小便宜果然還是不能占。”黃岩追悔莫及,身體已經被兩名大順軍架起。
“死便死了,好歹也是接受了紅色教育的現代人士,豈能在這群古人麵前丟了臉。”黃岩心想,便任由兩人架起,也沒有掙紮的意思。
“等等!”正當黃岩閉上雙眼,準備要接受死亡的時候,身旁的呂方開口了。
嗯?!
穀司成和黃岩紛紛把目光投向咬著嘴唇,眉頭緊皺的呂方。這會兒,架著黃岩的兩人也停下了腳步,靜待穀司成的發話。
“能不能放過他?”沉思良久,呂方終於也是將含在嘴裏的話給道了出來。
“放了他?”穀司成一笑,“憑啥?”
黃岩正欲要說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就不要讓我如此煎熬下去了吧。
可話還未說,這邊呂方卻已經開口。
“我歸入你麾下,換他一命。”
話落,呂方看了一眼茫然的黃岩,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他是一個好鎮長,本就不該死。”
說著,呂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
黃岩此刻也是頗為動容,這若是在酒席之上,想必他會為自己可以擁有這位朋友而相擁嚎啕大哭。
武人心裏最純粹的錢財便是忠誠一詞,即便是銀白軍將紅方鎮的實權奪走,可呂方依舊忠於自己,依舊叫自己主公。
現今,又能為了自己而做了最不願做的事情。
三姓家奴,這是多大的諷刺。
可是,呂方現在願意背負這等諷刺而救黃岩一命。
黃岩不是冷血動物,受過紅色教育的他曾經也是一個熱血青年。
鬧革命,搞建設。回想起當初的時光,這位男兒好似找回了當初那股年輕的勁頭。
“將軍何須如此,人終有一死,豈能為貪圖世間而苟活。”黃岩臉色激昂道:“將軍與我刎頸之交,雖不能同生,但願同死!”
“主公!”呂方不知黃岩能說出這等話語,當即也動容起來。
穀司成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不禁摸了摸額頭,臉色一黑,心說這怎麼搞得自己是壞人,他們是忠烈之士一樣。
我們可是起義軍,上乘天意,下順民心。
“你們說夠了沒有?”穀司成臉色冷了下來,指著二人道:“你要死,你也要加入我的麾下。”
知道呂方肯定不願意,穀司成再又指了跪在地上的俘虜,道:“你加入我的麾下,他們可以不死。”
呂方咬牙,那三千守備軍就算了,可這不到千人的西山營士兵,好歹也是跟著自己力抗大順軍的。
要說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而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呂方於心不忍。
可是,縱使如此,黃岩還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