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印象……啊，我曉得了，她指的是朱小姐割店小二舌頭跟劉史青打架那次。那天我和西門表妹在場，瞧吳公子朱小姐二人鬥劉明一個，打得天翻地覆。”
“我記起來了，你之前跟我提起過。”
李素當時果真在酒樓，吳為善聽到的驚呼也的的確確是她發出的。當時吳為善向她望來，她也不知為什麼竟躲回人群中不願意被他發現。後來劉明父子狼狽而逃，吳為善和寇萬裏結為好友，她都瞧見了，再到後來她跟二人來到街上，耳聽二人軟語溫存，善兒楚楚叫得好不親熱，心中悵悵的不知是何滋味。她自幼敏感多心，暗想哥哥和朱小姐這麼要好，哪裏記著我了？就是見了也是枉然，是以悄悄地離開了。
她不知道孫誌遠懷疑兩人對吳為善叮嚀又叮嚀，更不知道吳朱二人誰也沒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姓名，隻道哥哥和寇萬裏既成了朋友，寇萬裏知道誰毫不稀奇。寇萬裏正色道：“你既然當時在場，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吳兄的朋友。馬上的是我妹妹寇媛芳，適才說了一大堆胡話的叫西門羽霓，飛燕的哥哥，也是我的表兄。”
西門羽霓衝表兄皺眉：“你沒事競編排我的不是，要我說這吳為善一個大男人，打架還要女人幫，妹妹喜歡他真是瞎了眼睛。”
“姑娘息怒，”見李素臉色大變寇萬裏連忙說，“我們這次來是要救吳兄的。聽說他擱紫暄道被炎長老識破身份，九死一生，逃下山還被人追捕，小弟好不擔心。姑娘如知道吳兄在哪告訴我們，西門兄和我兩個手下都是高手，保管幫助他順利逃出紹興。”
“那邊廟裏就是。”
寇家兄妹交換一下喜悅的目光。寇萬裏說：“我的兩個手下這就去找他們。說來慚愧，我文弱書生一個，妹妹也隻能文不能武，就留下來陪姑娘等候消息好了。”
“你們兄妹倆等，我要跟他們去。”
寇媛芳嫣然一笑：“這位西門表哥也要去，有你陪伴他一定高興得很。”
“我還是和寇公子和小姐一塊等吧。”李素連忙說。西門羽霓臉上閃一絲難看神色：“如此寇妹我就先行一步。”寇媛芳莞爾：“我和哥哥在店中等候西門兄的回音。”
三人去了。西門快馬加鞭，兩家仆施展高妙輕功，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麵。李素讚道：“公子兩位家丁好俊的功夫。”
“過獎，咱們也得趕路了。敢問姑娘尊姓？”
“李。我叫李素。”
“李姑娘不介意坐我身後吧？我和哥哥想早點趕回店去。”
“多謝寇小姐。”李素說著躍上馬背。
二人停在當地最豪華的酒樓前。掌櫃的見他們去而複回，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其餘三位客官呢？”
“去接兩位朋友，到時候回來免不得要叫桌酒菜為我那吳兄接風洗塵。”
“好說，好說。客官要住店嗎？”
“天都要亮了，就坐這吧。有什麼早點，給上點。”
“客官稍等。”不一會兒，甚麼桂花糕，金燕窩紛紛上來。李素驚道：“這麼多珍饈美味隻為吃早飯也有點太過了吧。”寇媛芳寬慰她：“這算什麼？盡管吃。”
三人盼了又盼，等了又等，走到下午西門他們才回來。兩個人均神色不愉，有的衣衫濺血。吳為善他們並不在其中。寇萬裏不動聲色地問：“怎麼回事？”
“我們去時吳兄他們已經走了，”西門羽霓目光閃動，“廟裏有好幾個仙，一見我們咬定我們和他們一夥，是妖邪同黨，沒來由一頓好殺，費半天勁才脫身。雨回不幸被殺死了。”
“哥哥一定是撞見仙教了，”李素急得涉水盈盈，“這可怎麼是好……”
“李姑娘盡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了他的。”寇媛芳柔聲安慰。西門望望她，望望李素，忽然縱聲大笑，似是遇到什麼可笑至極的事。寇萬裏冷冰冰地道：“西門兄。”西門笑聲登止。
“接下來怎麼辦？”一個家丁問。寇萬裏正自沉吟，他妹妹已道：“李姑娘你沒別處可去，就同我和哥哥一同回姑蘇老家去坐坐，哥哥手下人多勢大，保管找到你哥哥，你信我不信？”
“我當然信。”李素嘴中說著，禁不住眼瞟西門。寇媛芳知她心意：“西門兄，你日後不可對李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西門哈哈一笑：“天下蕩婦淫娃何止千萬，我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李李素素大喜：“謝謝寇小姐。”寇媛芳：“我表兄天生風流性兒作祟，你躲他遠遠的，有我的話他了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