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咱們不是來找他合作的嗎?現在……”
走出咖啡廳,宋子林身邊,之前那個中年男人出現,他看向宋子林,疑惑地問道。
宋子林卻是冷眼一掃,目光冷冽地看著他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找他合作了?”
“對不起,宋少,是我理解錯了,請宋少原諒。”
中年男人立刻神色一變,然後連忙恭敬忐忑地說道,“隻是我不太明白,既然咱們既然不是來找他合作,那您剛剛為甚要跟他說那樣的話?”
宋子林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遠方,有些悠遠:“說找他合作,那隻是一個幌子,你以為,像他這樣的聰明人,豈能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能打動?那你真是太小看他了。”
“宋少,我有點糊塗。”
中年男人不太明白宋子林的意思。
宋子林輕笑了一聲道:“我明知道他不可能聽信我的話,會立刻對陳岩出手,但我還是來了,所以你心中疑惑,這又是為了什麼?”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宋子林道:“其實很簡單,他在陳岩手底下吃了那麼大的虧,比我們丟臉不知道多少倍,要說現在這幫人裏麵,最想要陳岩死的人是誰,那一定是他,可他吃了這麼大的虧,為什麼還遲遲不動手?反而變相地交好陳岩?”
中年男人露出思索之色。
卻聽宋子林繼續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沒有底氣,如今江寧的三足鼎立的形勢可是十分微妙,他要是貿然動手,說不準就會跟楊家徹底開戰,讓陳岩成為秦家和楊家的一條導火索,但另一邊有江家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看著,傻子都知道該怎麼做。”
“而我,今天出現在這裏,就是來給他底氣的。”
“這……”中年男人聞言,心中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位宋少看得如此透徹。
宋子林又道:“當然,我今天出現在這裏,即使我說了那番話,他必然也不敢立刻出手,但是不管怎樣,我那番話足以刺傷他的自尊,讓他對陳岩的殺機又重了一分,這就已經注定了陳岩必須要死,我不可能永遠待在江寧,隻能在這裏停留幾日,幾日的功夫要真正抹去這個陳岩,有些力不能及,但這裏是秦朗他們的主場,而秦朗又是一個狼子野心之輩,有他這樣時時刻刻幫我盯住陳岩,我何樂而不為?”
宋子林笑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著看江寧這一場風雨什麼時候到來了,那時候,也就是陳岩的死期。”
“我已經給陳岩設下了必死之局,隻希望,江寧這場風雨,能夠盡快到來吧。”
“宋少英明。”
中年男人不禁拍馬屁說道,心中卻是極為震撼。
隻覺得眼前這位宋少的心思,也太過於縝密和令人感到害怕了。
真可謂是殺人不見血啊。
讓他想起來都一陣頭皮發麻,暗自慶幸不已,幸虧自己沒有跟這位宋少做敵人,不然的話,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隻是,兩人不知道的是,在兩人剛剛離開後不久,咖啡廳裏的秦朗忽然間臉色一變,笑了起來。
哪裏還看得到剛剛那種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坐下,抿了一口咖啡。
穆誌峰從咖啡廳的另外一張桌子邊走了上來,恭敬道:“秦少。”
秦朗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
穆誌峰恭敬應道。
他現在臉上帶著一張麵具,隻露出了一雙如蛇一般的眼睛。
因為麵具之下,有足足六道長長的傷疤橫亙在他的臉上,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翩翩俊朗的青年了。
秦朗道:“你怎麼看?”
穆誌峰眼神閃了閃,沉聲道:“他想借刀殺人。”
秦朗點了點頭:“那你說,我這把刀,該不該讓他借?”
穆誌峰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比起所有人,他最巴不得想要陳岩死,這種恨意,甚至超過了眼前的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