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窗外天色暗沉下來,夜幕落下。
晚上到了。
陳岩這時候也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睜開了雙眼。
黑暗之中,依稀可見,兩道精光從他的雙目中一閃而逝,透著驚人的鋒芒。
他把別墅裏所有通向外麵的窗戶都打開了。
然後自己就靜靜地盤坐在客廳裏,等待著。
強大的感應力也開始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籠罩住了整個別墅。
晚上八點,別墅裏除了他的呼吸聲,以及偶爾吹過的涼風外,一切都沒有發生,是那樣的安靜。
九點,別墅裏空空蕩蕩,依然正常。
陳岩心裏依舊不急。
他知道,此時,距離深夜,還遠。
他有耐心。
而此時。
別墅外,在黑色夜幕襯托下的那三棵槐樹,看上去更加詭異了。
模糊之間,竟然給人一種猙獰可怕,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是三棵樹差不多都枯萎了,沒有樹葉,隻有樹枝,遠遠看去,像極了三個鬼影。
一陣冷風傳來,三棵槐樹的樹枝隨風搖擺,在黑夜裏晃蕩不止。
晚上十點。
東新街這片街道更加安靜,幾乎已經沒有了車流,白天那些營業的商家也都各自早早關了門。
陳岩的別墅裏,還是正常。
十一點。
東新街這一片地方的人家大多數都睡下,隻有那麼一些零星的燈光還在兩著,在夜裏襯托出幾許孤寂。
陳岩的別墅裏,死寂一片,別墅外遠處那三棵槐樹的影子更加模糊。
陳岩盤坐在客廳,雙目合上,仿佛睡著了一般。
十二點。
東新街,除了街道上那昏黃的燈光外,幾乎已經見不到幾處人家亮燈了。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想必都已經睡下。
熬夜的,除了那些辛苦生活的人外,恐怕也就隻剩下一些死宅了。
別墅外那三棵槐樹在黑夜裏,幾乎難以看清。
陳岩的別墅裏,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終於一點到了。
這也是人們常說的子時。
這個時候,是一天之中,陰氣最盛的時刻。
同時也是一天之中,最容易碰到髒東西的時間。
許多有經驗的老司機都會告訴和提醒剛上路的新手:“一點子時,少出門。”
又或者,他們會教新手在自己的後備車廂中事先多放幾把砍刀,以及幾個黑驢蹄子,以防不備,給自己壯膽。
對了,砍刀上麵,最好也先用黑狗血浸染一下,那樣,才能傷到摸不著的那些東西。
別墅裏。
陳岩此刻也開始打起精神,注意力集中起來。
別墅的四周變得更加漆黑安靜了。
安靜得出奇,安靜得可怕,仿佛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被清晰的聽到。
風似乎也消失了。
方圓幾十米範圍內,彌漫中一種滲人的寂靜。
陳岩的呼吸聲也被他給收斂了。
心跳和脈搏也被他收斂到極致,他看上去像是化作了一塊石頭,與周圍的死物融為了一體。
普通人要是身處這樣一種環境當中,非得嚇出病來不可。
但陳岩似乎卻沒有什麼不適。
“嘩啦啦!”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突然,有一陣陰冷的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終於憋不住,要現身了嗎……”
陳岩嘴角微微一扯。
緊接著,他就感到了一股涼意襲來,然後仿佛有什麼東西飄進了別墅,同時在他耳邊響起了一陣歡聲笑語。
有男人的笑聲,有女人的笑聲,有小女孩的笑聲。
隻是,唯獨,見不到發聲之人。
“你們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黑暗裏,陳岩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前方的一片空地上,淡淡地開口說道。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顯得同樣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