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王來白水城的熱鬧勁,也傳到了身處花柳巷的雁春樓。
這不,門前的青石路還沒鋪好,太守府的總管就火急火燎地來到雁春樓。
“蔣太守有命,今日雁春樓太守府全包,閑雜人等皆請離去。”他這一嗓子,還沒進去樓中,在外麵就喊了出來。頓時,樓上好些窗戶打開,鶯鶯燕燕們紛紛扶欄觀望。可不是她們沒見過世麵,而是她們第一次聽說官府要承包整個青.樓。
“喲~我說是誰呢,這一嗓子叫的,差點沒把我的小心肝給叫出來。”這幾日雁春樓不迎客,韓姨自然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她嘴裏的胭粉氣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改掉的。“難得蔣太守有這等雅興,咱們雁春樓的姑娘可有些時日沒見過白花花的銀子了,可就怕這麼多姑娘在這兒,蔣太守的身子骨可吃不消。”
太守府總管苦笑搖頭,論嗓子,他是出了名的白水城第一嗓,叫聲清亮且遠,太守府一有通報,都是命他去喊,這一點他自認不輸任何人。但論說辭,就是給他一百個嗓子也是不能說得過眼前這個韓姨的。
“韓姨,可不能亂說話啊,是咱們安州的王爺要來,指名道姓地要來雁春樓居住,這可是你們雁春樓天大的福氣啊!”
總管這麼一說,樓裏的姑娘們頓時開始唧唧喳喳地議論開來。
韓姨一聽,知曉這事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說了一句“稍等”,便回身進入樓裏。
總管可是急了,這王爺要住的地方,哪還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如若辦不好這麼一件小事,估計他的頭都可能不保,他趕忙叫了一句:“韓姨,你放心!銀子是少不了你們雁春樓的!”
不多時,韓姨就出來了,麵上帶著笑容道:“咱們大東家說了,要是想包下整個雁春樓,可以!”
總管一聽,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他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說道:“哎,你瞧瞧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來過青.樓,我還一直以為你韓姨就是雁春樓最大的人呢!”
韓姨輕甩手中繡帕,掩嘴輕笑,不忘拋個媚眼,弄得太守府總管是一陣臉紅心跳。別看韓姨老了那麼一點,但是從青.樓中走出的女子哪個不是保養的很好,稍微年長幾歲那也是風韻猶存,對付這種大老粗,還不是手到擒來?
“咱們的大總管呀,你可別高興的太早,這包下雁春樓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價錢嘛。”
“價錢好說好說,王爺要住的地方,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能在乎那個銀子不是?”總管揉了揉他那粗糙的手,笑道。
“喲,總管這話中可是還藏著其他意思?我可告訴你啊,咱們大東家有令,隨便是誰,想包下整個雁春樓,五萬兩銀子!”
“五……五萬兩?”總管此刻倒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們大東家是不是瘋了,這一張口就要五萬兩!”
韓姨早就料到總管會如此驚訝,因為剛剛她去請示餘豔麗的時候,她也被驚住了。她詢問餘豔麗,五萬兩是不是太多了,餘豔麗答,不多。於是,韓姨就出來了,大東家淡定的語氣和強大的自信也感染到她,而且,她是知道餘豔麗手段的,大東家說不多,那自然就是不多。
韓姨表現出少有的冷豔麵色,冷道:“我們大東家不是你能議論的,再敢說我們大東家的壞話,小心撕爛你的嘴!”
“這……這,都瘋了,都瘋了!”總管知道此事已經不是自己所能處理,喃喃地嘟囔一句,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