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家,快醒醒,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這聲音酥酥軟軟的,聽著讓人十分舒服,如果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一定會有想要見上一麵的衝動,聽她說話都覺得是種福氣。
上好的紅木製成的女子大床,淡紫色的帳幔輕挽,床上躺有一年輕的男子,看上去二十出頭,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床邊坐著一穿紫色裙裳的年輕女子,素手輕搖,趴在男子的胸口上,隔著被子哭的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愛。
興許是女子哭累了,趴在床沿就睡著了。
“我這是在哪兒?”不知過了多久,男子幽幽醒來,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一片漆黑,腦海中一片混沌,隻覺得頭疼欲裂。
那場大火說來就來,睡夢中的他被濃煙嗆醒,火勢極猛,根本不給他逃命的機會,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現在竟然有了意識,說明自己還活著,隻是眼前一片漆黑,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動了動自己的手,還好,知覺也在。等等,這是什麼,這麼柔軟。
他仔細摸了摸,這不是女人的手嗎,怎麼會有女人的手,我一定是做夢了。
女子被他的小動作驚醒,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少東家,你醒了嗎,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紫兒都要傷心死了。”
少東家?紫兒?我到底是誰?
這麼想的時候,腦海中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好像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記憶中,自己叫餘忘,是雁春樓的少東家。
可是自己明明不叫餘忘,自己隻是現代的一個古樂器演奏者,因為一直得不到演出的機會,他隻能蝸居在幾十平米的出租房裏,所以大火來時根本無處可逃。怎麼一轉眼,自己變成了餘忘呢?
紫兒看他愣愣地不出聲,擔心道:“少東家,你這是怎麼了,你說句話呀,別嚇唬紫兒。”
餘忘小心翼翼地問道:“紫兒,紫兒是誰?”聲音不大,透著一股疲累。
紫兒的淚水瞬間充斥眼眶,適應了黑暗的餘忘漸漸恢複視覺,看到紫兒的淚珠在夜裏晶瑩閃爍,聽她哭著說道:“少東家,你是忘了我嗎,我是紫兒啊,從小陪你到大的紫兒啊,這裏是雁春樓,我們從小一起在這裏長大的呀。是紫兒沒用,姑姑不在,我沒能照顧好你。”
餘忘從小到大最受不了女孩兒哭了,趕忙出聲安慰道:“紫兒,別哭了,我最怕女孩兒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我這會頭好痛。”
餘忘閉上眼睛,不再抗拒那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他看到小的時候,自己與一個喜歡穿著紫色衣服的小丫頭圍著他的娘親身旁打鬧。之後十幾年,他們三個人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的娘親帶著他們走了許多路,來到了這裏開了一家叫做雁春樓的青.樓,從此這裏的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少東家。至於為什麼開一家青.樓,他問過他的娘親,但是他的娘親並沒有多少什麼,隻留一句以後你就知道了。
有一次聽他娘親說,紫兒是個孤兒,父母不知是誰,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們在一起了,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紫兒在雁春樓裏地位也很特殊,不賣藝更不賣身,幫著餘忘的娘親管理雁春樓,而餘忘自從長大之後就很少跟紫兒在一起,變得紈絝異常,經常欺負樓裏的姑娘,狐朋狗友更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