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白曉染沒有接過蘇佩的握手。
還是淩景辰拉住那隻白皙的手,連帶著順暢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和蘇佩一並冷冷的看著白曉染。
白曉染並不在乎,臉上仍舊雲淡風輕,很久以後,三人僵持對峙片刻,又一個人站在了他們的身旁。
沈東青,身著深藍色毛衣,配淺藍色襯衣的沈東青,在藍天下映襯的格外清新明朗,白曉染穿米色大衣,倒是與麵前的一對黑衣夫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來啦。”白曉染偏頭看向沈東青,露出笑容。
那是真誠的笑,現在的她已經不太會奉承的笑,做事也隨心所欲些,想不和誰打交道就不和誰打交道,喜歡誰,就露出會心的笑。
沈東青也在笑,兩人對視的畫麵很好看,蘇佩感覺到淩景辰握著自己手的手在慢慢的攥的更緊,雖然他麵上絲毫表情也無。
“沈攝影師,好久不見啊。”淩景辰一開口,就是滿滿的戲虐之意。
沈東青和白曉染一並轉過頭來,他又順手將白曉染的包包拿下來,那是一隻大大的三宅一生的包包,用來裝了很多碟片和膠卷,現在她脖子裏也掛著一個小巧的相機。
職業病,走哪兒都要帶著,哪兒好看了就拍一拍,並不在乎值不值得。
“是很久沒見了。”沈東青回應道,又看到淩景辰喝蘇佩在口袋裏纏住的胳膊,“你們結婚我們也沒去參加,太忙了,不好意思了。”
淩景辰沒有言語,倒是蘇佩淡淡的笑了,“沒事的,你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了啊,倒是你和白小姐,什麼時候辦好事?在國內還是國外。”
白曉染一噎,視線亂放時,又與淩景辰碰撞。
她沒有以前那麼軟弱喜歡逃避,現在也會光明正大,大膽的看回去。
兩個人視線交疊中,空氣中彌漫出一股特殊的氣味。
那是很濃烈的氣息,好像有什麼寄生蟲,或者是益生菌,在空氣中發酵,彌漫出經久不衰的氣味,記憶的長河噴湧,產生了巨大的,難以讓人揣摩的化學反應。
那是讓人懼怕的。
等白曉染反應過來,突然覺得自己本來木然的心,好像一瞬間,像是大雪冰封的湖麵,被人拿錘子,鑿出了一個洞。
白曉染皺起眉頭,一言不發,抓沈東青的胳膊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冬青,我們進去吧。”
沈東青便收住話匣子,“那我們先進去了,一會還有個展。”
蘇佩善於維持表麵的體麵,淡淡的笑著點點頭,目送兩人遠去。
淩景辰很久都沒有言語,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好像被人施了咒語,無法動彈,心也沉封住。
直到蘇佩甜甜的聲音將他喚醒。
“該進去了,老公,抱歉我也來晚了,視聽會一結束,我就趕過來,結果又塞車。”她溫柔的解釋。
淩景辰隻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
淩氏夫婦是出了名的登對和感情好,一個是青年才俊,一個是聞名國外國內的舞蹈家,若不是工作,兩人皆是形影不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