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景辰，對自己不好？
還是自己，對他不好？
後者不太可能，她是很專一的人，既然和他結婚，就一定會對人萬倍的好，這是自然的，她對自己這點很有信心。
爺爺笑而不語，隻是一味的重複，忘了就好，忘了就好。
可越是這樣說，卻讓白曉染覺得心頭難挨。
越是大家都說忘了好，就好像越是讓自己想不起來的事情，她就越是想想起來。
爺爺吃過飯在外麵看了會兒風景，進屋就睡下了。
這爺倆一般都不互相提起對方，要是提起來，那也是說壞話的。
淩景辰不來，爺爺問也不問。
白曉染要提的話，爺爺就會說，準是忙工作去了唄，我還不了解他，工作狂！
旁邊張嫂總會在這時候接上一句，“小少爺還算好的，比起您和少爺，你們年輕的時候，是整日整夜的忙，顧不上家裏孩子，小少爺很心疼小少奶奶，我經常看見他們牽手走路。”
淩爺爺聽到這種話總會樂不可支，而白曉染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臉紅過後，又會甜甜地笑。
這樣聽來，他們的關係，又是極好的。
白曉染糊塗了。
爺爺睡下，白曉染出了門，深吸一口氣，知道後頭有人跟著自己，她還是快速下樓去，往腦科衝。
一樣的掛號排隊，好在淩景辰昨天給她手機綁定了他的副卡，她一係列的辦下來，等著再拍片子，看醫生。
私立醫院，來這兒看病的都不是平民，所以，效率也更快，結果很快就出了來。
護士在叫白曉染的名字。
白曉染應了聲，進了醫生辦公室，顯示器上掛著白曉染的腦ct。
白曉染也看不懂，隻能眼巴巴地瞧著他，問道，“醫生，我什麼時候，能恢複記憶呢？”
年輕醫生推了推眼鏡，認真指著腦ct比劃，過了很久之後，白曉蒅也沒聽太明白。
隻是聽得大致意思，失憶，是一種堵塞，不僅僅是腦力，心裏的情緒也有，所以還需要藥物加外力刺激，才能有可能全部都想起來。
當然，也有可能，所有的都想不起來。
往後餘生。
這種不確定性，讓白曉蒅有點傷感，不過也還好，她安慰自己，拿了病曆出來，又上了樓去，在拐彎處，看到一個蒙著一邊眼睛貼著紗布的男人，穿著天藍的病號服，手上還掛著鹽水，卻在對著窗口抽煙。
隻是一個側麵，白曉蒅也將他認出來了，憤怒湧上心頭，一下子衝了過去，在驚愕之間，也有心疼，她戳戳他的後背，冷聲道，“這就是你在工作？”
淩景辰僵了僵，隨後轉過身來，低頭，望著麵前的女人，丟了煙頭，索性吊兒郎當起來，“昂。”
可下一秒，麵前嬌小的女人，突然落了淚。
斷了線似的，不止了，她一邊哭，一邊瞪著他，“你怎麼了，眼睛壞掉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你妻子，你受傷卻不告訴我。”
她的聲音已經全然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