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染淡淡的,起身來,與她平視一會兒。
她看人的時候很極端,緊盯著人的黑眼珠,似乎就要看到人的心裏去。
如果能有讀心術,她真想看看麵前的女人,心腸到底是不是黑色的,還有當年那具屍體,和她一模一樣麵孔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事情總有原因。
可蘇佩隻證了怔,隨即恢複正常,她是舞者,如同演員,可以把握好自己每一個表情言行,甚至是,目光。
眼下,她的目光很坦然。
什麼都難不倒的那樣子,麵對比自己還矮兩公分的白曉染,她很容易應付自如。
“怎麼?”蘇佩唇角勾了勾,一臉疑惑的看著白曉染。
白曉染退回來,冷冰冰道,“你來幹嘛?”
蘇佩又笑,終於用那種嘲諷的眼神看著白曉染,“我說,醫院是你私人領域?”
“……”
白曉染眯了眯眼,不再說話。
轉身欲走,又被女人拉住手臂,同時她的聲音又軟下來,“白曉染,我有話想告訴你,去對麵兒喝杯咖啡吧,不占你多少時間,一杯咖啡的時間。”
白曉染不想和她有肢體接觸,睜開她的手,出於禮貌轉過身來,卻還是忍不住道,“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說?”
“當年的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嗎?我也不想再背著這些東西了。”蘇佩的眉頭皺著,顯得哀愁,一派真誠。
她說到了點兒上,白曉染確實想知道。
如果可以,誰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可證實清白談何容易,需要有跡可循,之前是好事。
“真的?”白曉染被她騙過,就沒有這麼容易相信了,又偏著頭看蘇佩,“為什麼現在想告訴我了?”
蘇佩略微低著頭,似在壓製情緒,良久抬起頭來,眼眶紅了一圈,很是悲傷的樣子,“因為這麼多年壓在心裏很難受,還有,我很自私,白曉染,因為你現在和淩景辰離婚了,對我沒什麼威脅,所以我想你也有權知道當年那些,雖然很抱歉…這真相遲了很多年。”
“那你不怕我轉頭在告訴淩景辰?”白曉染還是不信。
蘇佩搖搖頭,篤定,“他不會信你。”
白曉染慘然的笑了,自己什麼都沒有,就連錄音筆都買不起,口說無憑,這樣轉告淩景辰真相,大概他都會覺得又是自己在汙蔑他深愛著的蘇佩。
多麼可笑和可憐,而又可悲。
可無論如何,蘇佩很聰明,她掐住了白曉染的命門,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
於是白曉染答應了蘇佩,隨她去了對麵的咖啡館。
醫院對麵的咖啡館,人也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愁眉不展,顯得憂慮。
也是,醫院對麵哪有快樂的人。
蘇佩帶白曉染坐最裏麵的位置,麵對著,倏的,蘇佩先笑了“白曉染,你可真單純,我讓你出來你就出來了。”
白曉染一愣,正要琢磨她這話裏的意思,隨後擰起眉頭,拳頭握起來,怒試蘇佩,“所以你是在耍我?”
如果不是女人,白曉染真的很想將麵前的咖啡潑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