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沒想到,這隻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亦或是酒精在做催化劑。
淩景辰起身來,懊惱的,不等白曉蒅反應,將那一碗麵,毫不猶豫的踹翻在地上,熱騰騰的麵灑在光潔的地板上,顯得狼狽和無辜。
好心做了驢肝肺。
白曉蒅怔楞著,心裏歎口氣,應該料到是這種情形,不應該多管閑事。
明明她隻是擔心他餓了,明明昨晚還是一場溫柔,明明她什麼也沒說,又惹的他惱怒了。
他好看的麵孔上浮著怒氣,半靠在沙發上,狹長的眼睛裏都是陰鷙,他看著手足無措的她冷笑道,“你又在這給我裝什麼賢妻良母?”
白曉蒅一愣,委屈便像升騰的火焰湧上來,她臉上局促不安的表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事不關己的漠然,她將那些瓶瓶罐罐丟在垃圾桶裏,也不看向他,便道,“昨晚上吃了你的東西,又睡了你的地方,想彙報一些你,沒別的意思,莫要多想了。”
淩景辰有史以來被噎住,嘴角抽了抽,修長的雙腿搭在麵前的木桌上,似笑非笑的望著白曉蒅平靜的臉,“要照你這麼說,我昨晚倒是也占了你的便宜。”
白曉蒅再次愣住,看著他戲瘧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向來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不憋死人也是不罷休。
她還想要去打掃地麵,他又發出一句,“喲,你還想給我當保姆呢。”
白曉蒅權當做聽不到,赤著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走來走去,腳指頭不覺間已經凍得通紅,她不撐凍,刷碗的手已經紅腫泛紫,可還是撐著,感覺不到痛感一般。
淩景辰起身來是,以一個首領者的姿態,看著她丟完那些東西,猛然將她抵在同樣冰涼的牆壁上。
她隻穿了單衣襯衫,可清晰看到裏麵若隱若現的鎖骨,瘦弱不堪。
眼神卻變了,好像經過一係列事件的洗禮,她的懦弱退去,餘下的是隱忍,承受,甚至還有麻木,像在看一個小孩子一般看著淩景辰,無情的嘲諷他的無聊折磨。
當然,這都是淩景辰看到的。
這讓他再次暴怒,惡狠狠的附上她的脖子,如果他有吸血鬼一樣的獠牙,大概此刻白曉蒅該早已經沒了命。
她感到一股鑽心的痛,他咬住了自己的皮肉。
淩景辰亦是真的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像大麻一樣會上癮般,在口腔裏滿眼,這個女人的身體顫栗一瞬,便再次麻木了。
好像是這個房子的氣溫實在太低,已經將她的血液皮肉凍住,她感覺不到痛感,所有的感官都砸消失,甚至感覺不到皮肉。
於是莫名的,淩景辰鬆開她的脖子,看向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睛裏是否還有光亮,還有生靈。
幸而她的眼睛裏除了麻木,還清明著。
鬼使神差的,淩景辰又低頭銜住她的唇,肆意的吮吸,讓自己口裏的血腥氣和酒氣,在她的口中蔓延。
她終於一怔,看著他緊閉發顫的長睫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