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猴子,咳咳——”長風師叔從地上爬起來,摸摸自己的脖子,“差點把我掐死。”
“師叔,你沒事吧。”
“沒事,小心點,這可是最後一張金符了,千萬別再被這些猴子掀了去。”
子午馬和長風師叔也不敢再上馬,守在青蟒的兩旁,提防著頭頂上那些吱吱亂叫的猴子。在馬的周圍,已然是躺了八九隻猴子的屍體,盡管頭頂上仍是樹影婆娑,那些猴子卻隻是虛張聲勢大叫著搖晃樹枝,沒有敢再攻擊他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河前車和長憑師叔才回來,河前車的手上提著攝魂鈴,長憑師叔手上則拎著那隻銀背猴。兩人意氣盎然,遠遠就喊著:“我們回來了,總算抓到這隻臭猴子了。”
可是當他們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些猴屍,卻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被猴群攻擊了,現在就剩最後一張金符了。”
“什麼?”長憑拎著手上的銀背猴看了看,似乎把一切都怪在了它的頭上,那銀背猴早已不見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耷拉著耳朵一臉喪氣,還不住地瑟瑟發抖。
“把這猴子放了吧,咱們趕緊離開這裏。”長風師叔說。
“好。”長憑師叔把那銀背猴朝著旁邊一丟,那銀背猴一落地,出溜一下就回了樹上。
隨後四人趕緊上了馬,長風師叔也不敢再把攝魂鈴掛在馬背上,手上拿著搖晃著朝前走。那些猴子一直跟著他們,直到他們出了這片樹林。
猴子的叫聲遠遠落在了身後,這時長憑師叔對長風師叔說:“師兄,三張金符就全都用光了,再往前走隻怕福禍未卜,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長風師叔沉思了一下,“可是我們都已經走到這裏……”
“哎,也是!”
兩人似乎有些進退維穀,畢竟這趟屍生出的事端,隱隱讓人覺得不安。長風師叔舉目看了看周圍的荒山,“走吧,提高警惕,千萬別讓青蟒再出了事。”
長憑師叔點點頭,然後又對子午馬跟河前車說:“你們倆小子,也要卯足勁。”
“是。”兩人應道。
子午馬緊緊握著韁繩,他看看那青蟒,又看看河前車那匹馬兒的傷口,總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
不知何時,天色開始有些蒙蒙發白,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不過剛好,前麵出現了一個客棧,荒山野嶺出現在這種地方,要麼是黑店,要麼是陰店。兩個雖然都黑,可本質的差距是不同的。
“今晚咱們就在這歇息吧。”長風師叔說。
到了客店門前,四人還未下馬,店裏麵的小二伸出頭看了看,還驚叫了一聲:“喲,大家夥。”
四人翻身下馬,將鐵鏈解開,然後長風師叔對那小二說道:“勞煩給我們的馬喂好一點。”
“放心吧,客官,裏麵請。”
到了店門口,這青蟒就不能再走了,隻能抬,長憑師叔把一頂黑紗鬥笠戴在它頭上。
進了店裏,子午馬著實有些驚訝,盡管這裏是荒郊野外,裏麵卻是滿滿四桌子人,有袒胸露膀的大漢,也有長袖清揚的道士,大抵都是從事夜間活動的,土匪?盜墓賊?可能都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家都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此刻笑臉逢迎的店家,下一刻也許就從櫃台底下抽出把金絲大環刀。
“老板,給弄間大點的房間,我們人多。”長憑師叔說。
“好好,客官需不需要酒菜?”
“嗯,送到房裏來吧,我們在房裏吃。”
長憑師叔說這些話的時候,子午馬看了看身後那些人,似乎沒有人注意他們,可能大家都是走夜場的,見得多了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更或者,大家是在暗裏觀察,互相防備著。
這時子午馬看到其中有一桌坐著四人,三人黑紗遮麵,一個道長正在吃得津津有味,場麵熟悉得很,正是嶺南那次客棧裏的趕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