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因為幽冥的梨花中毒死的,你將她靠在其他樹的旁邊,一日後她也會變成風月山的一棵梨花樹。”

孫悟空心裏一陣詫異,這裏死於梨花毒的人都會變成梨樹麼?怪不得風月山有數量如此驚人的人臉梨花樹!

他又瞥眼看向絕情幽冥大門旁的那個石牌,上麵刻著“犯我冥者,葬其風月”。

難道不知道的人進入幽冥,也要死麼?

先是中毒而亡,死後又變作解藥葬在外麵,不過這解藥又有何用?就算知道梨花瓣是解藥,可那是在幽冥的外麵,絕情幽冥的人難道還能容誤闖者活著出來?這一佛心蛇口的設計,倒真是別具一格。

孫悟空輕輕晃腦不再思考,神情依舊黯然,將蝶舞抱起靠在最近的梨樹邊上。

“俺老孫要回花果山,就不進去了”

“哥哥!”月冥上前拍了拍孫悟空的肩膀“路上小心。”

“嗯。”

說著,默念一聲筋鬥雲,騰雲上天。

月冥和月墨目送他離開,先後進冥。

幽冥暗牢。

牢內都是石壁,陰暗得幾乎看不到任何陳設,地麵潮濕得落不得腳。

忽的,蠟燭燃起牢裏瞬間亮起來,暗牢較為寬敞,最角落裏,有一個大池子,裏麵全是水,月墨在池中雙手都被拷著鎖鏈,行動超不過半米。

暗牢的進口被封的死死,四麵的石牆也沒有縫隙,卻不知哪來的陰風徐徐吹著。

他冷冷看著門的方向,等待著將要走進來的人。

石門打開,光線射進來有些刺眼,月墨一直處在黑暗,不由得眯起眸子,人影漸漸清晰,石門“砰”地一聲關上。

“月鴦。”月墨神色黯然“你怎知道我娘的曲子。”

“你猜猜看。”月鴦淡淡笑著。

月墨抿唇不語,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月鴦。

“我先問你一句。”月鴦走到椅子前坐下,隨即又淡淡開口

“既然你都娶了她,為什麼不提醒她吃解藥?”

月墨眸光一閃“她?!”

“她死了。”月鴦平淡語氣道。

“我告訴過她。”月墨停頓了會,又望向一邊垂眸道

“她說自己會吃。”

“她跟本就沒打算活。”

月墨暗自咬牙“可我……”

“你是缺愛還是怎樣?隻因為她長得像小煙?”月鴦眯起眸子道。

月墨一驚,但又覺著這個名字格外熟悉,他看見蝶舞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會跟她說的人有關麼?

“小煙是誰?”

“你居然用這種蠢辦法留她,一個女人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除了死還能怎樣呢?是你害了她!”月鴦沒有回答他的話,目光微寒,緩緩走向他。

月墨蹙眉,眼睛裏布著點點血絲“我娘還活著?”

“她早就死了。”月鴦輕輕坐在池子的邊緣,脫去鞋襪,腳尖點著水,無視著月墨。

“我看見她的第一眼,還以為她死而複生了呢。”

月墨眸光透著一絲寒氣“你還知道什麼。”

月鴦抿唇一笑,卻遲遲不語。

瞧著月墨焦急模樣淡笑一聲隨即道

“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讓你再見人世。”

說著,單腳在水中一劃,水麵隱隱泛著金光。

“你放心,這隻會讓你無法越過這個界線,我答應了一個人,要保護你,否則也容不得你前幾日造反,活到現在。”

“用這個吸引我注意力的方法成功幾率不大,這不像你的風格。”

“你是想問我為何不奏噬魂?”月鴦挑眉問“嗬嗬,他們……我的確不想讓他們死。”

“你就不怕其他人抓住這個把柄?”

“知道了又能奈我何?”月鴦笑笑“難道你真的以為憑我散魂曲還打不過你區區意隱決麼?”

“嗬……”他冷哼一聲又問“那又何須非要等到現在?”

“答應那個人的事情暫且不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月鴦挑眉笑道“風月山以外的妖魔明知我絕情幽冥侵犯不得卻還有人虎視眈眈我這塊地盤。”

“你在借我之手告誡他們?!”

“今日借你之手,便不會有什麼悠悠之口了,一舉兩得,不是很好麼?”月鴦撩玩著胸前的頭發笑道。

“哈哈哈哈哈!”月墨大笑,一拳打在水麵驚起大朵水花濺的滿處都是

“好一個絕情幽冥的冥主!”

“乖孩子,你可是我帶大的,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你把我帶大,但從不願理我!”

月鴦頓住了,隻是望著他不說話,月墨擰眉又問

“你跟我娘到底什麼關係?”

“這首曲子,就是你娘寫給我的。”

“什麼?!”月墨驚得瞪眼“怎麼可能?!”

“你會記得這首曲子,是因為你目睹到了你娘的死,她在死的時候,還唱著這首曲子。”月鴦抿抿唇又道

“若不是因為她的一個謊,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是你殺了我娘?”

“不是我。”

我的翅膀已毀,再無前程可言,那隻猴子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溫暖,給了我堅強,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最後給我留下的,竟是無盡的傷。你說你是出家人,卻對一個死了百年的狐狸那麼癡情,是不是我離去的話你也會這樣,但在我合眸的最後一刻,也沒有聽見一句,我愛你……對不起,我忘了,百年前,你還不是和尚。——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