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卿問道:“怎麼了?”
歐觥池表情嚴肅起來,道:“冊子上的人固然有罪,但當時被袁哲敏斷刃的人好像不止這些啊。姚昆騰和項習還有好幾個人我都沒在冊子上看到,這些人隻是在用自己的所學為自己的國家效力,難道這樣也有罪過嗎?”
牙卿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他看到歐觥池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直言道:“這件事情你不能怪我,我隻吩咐袁哲敏除掉名冊上的那些人,其他人的主意我並沒有打。”
歐觥池的眼神還是沒有變。
牙卿續道:“人嘛,喝多了總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出格的事情的。”
歐觥池聽了這個解釋這才緩緩點了點頭,跟著牙卿走出了這個秘密的空間。
出來的時候,刺眼的陽光讓歐觥池下意識地伸出手擋了下眼睛,但還是有明媚的顏色從指尖溜了進來。歐觥池回身看了看那間密室,才繼續往前走。
感覺上就是,屋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陽光可愛,那些充滿著黑色與醜惡的東西都被那間屋子鎖了起來。被鎖了起來嗎?這屋子又不是密不透風的,偶爾從中走進走出幾個人,看似是能把這屋裏屋外的界限維持的很好,誰知道呢?
就像袁哲敏手中的劍,恐怕連牙卿都不能將在這柄劍下發生的事情完全說清楚吧,也像牙卿大人本身,歐觥池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或許歐觥池就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揮手告別了牙卿,歐觥池想一個人在上卿府裏走走轉轉,當然他還有自己打算去幹的事情。整裝出發,沒走幾步,手下敗將袁哲敏又出現了,歐觥池不耐煩地道:“怎麼又是你,其他人不會又躲在附近等著看好戲吧。”袁哲敏臉一黑,道:“好小子,你以為我還要再一次上你的當嗎?”歐觥池打個哈哈,道:“都說在江湖曆練,打過一遍的怪都不會再出現了,怎麼你還會出現在我麵前,這不符合設定啊。”袁哲敏道:“不知所雲,總之我是覺得你年齡不大,老謀深算倒是有一套。”歐觥池道:“你是指什麼?”袁哲敏道:“你那個熔著軟鐵的紫電,不正是你老奸巨猾的表現嗎?”歐觥池道:“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找我來的啊,我覺得你想多了,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說著拔步往旁邊的路走去。結果袁哲敏伸手一攔,眼睛盯著歐觥池,道:“誰信啊。”歐觥池小動作推開袁哲敏的手,又往另外一邊走去,道:“我沒空跟你在這兒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總之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袁哲敏又是一攔,這回不止是伸手了,而是一掌擊打過來,拍向歐觥池的麵門,這一掌掌風激蕩,顯然夾帶了十足的內力,在那出掌的一瞬之間,歐觥池倒是做了好長一番思想工作,他想:“袁哲敏這人雖說做事很混蛋,可宴席上的那些事兒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啊,那是牙卿大人安排的啊,怪不得他。但是醉酒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就是他的不對了,不對,也不對,人喝醉了不就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嗎,唉,不對不對,我都想錯了,袁哲敏怎麼會喝醉呢,那一缸烈酒都沒能灌醉它,這區區幾壺又怎奈他何,所以他就是故意傷害那些人的,這就是他的不對了,該打。不過他現在在牙卿大人手底下做事,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經很不給麵子了,如果現在再出手傷他的話,牙卿大人兩邊都不好做,而且鬧得太僵的話,日後還怎麼一起合作為牙卿大人效力。雖說有牙卿大人這層關係在,但看袁哲敏這掌的勁力顯然是完全不顧任何情麵,直衝著要自己的命去的,這人不僅出手狠毒,上手就是殺招,而且還是江兄的仇人,雖說我不能直接殺了他替江兄報仇,但是教訓他一下還是能做到的。“
思來想去,思緒在腦袋裏轉了幾轉,歐觥池終究還是覺得不能輕易的放過麵前這個殘忍的人,看見來掌推過來,歐觥池身子稍稍後撤,拳頭一下子爆發性地打向袁哲敏來掌正中間的勞宮穴,歐觥池的這個出拳並不像一般的人那樣,攥緊拳頭,以拳麵去擊打對手,而是中指突出,用拇指的關節死死抵住中指的第一指節,快速出拳,這種拳勢打擊麵小,但是更有破壞性和疼痛感,歐觥池拳頭臨到中途,突然收回了很多力道,因為若是真的就這樣,用上了心齋經中所言的那種真力去攻擊對手,那袁哲敏到時候免不了一身殘廢,對於武功,那也是盡廢了,這樣自己就真的把事情做的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