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是長度單位之一,指光在真空中一年時間內傳播的距離,大約9。46兆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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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楠給果果打了N個電話,要約她吃飯,但是果果太忙了,每天被當事人追著,無奈,若楠直接開著寶馬小跑到果果單位樓下。
當果果從樓上下來看到若楠那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是差距,什麼是上帝的寵兒,什麼是地獄的婢女。這個差距從起跑線上的一公尺被拉伸到現在的一光年。
若楠與果果是大學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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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那年,果果和同學沉浸在社團活動中,每天早出晚歸,興致勃勃,聊得全是學長和學姐。若楠則像個高中生一樣上自習,每天早出晚歸,樂此不疲,認真研讀法條,認真讀英語。
大二那年,果果和同學們開始認真聽課,若楠則瞄準了司法考試,製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
大三那年,果果和同學們開始苦讀靜思,備戰司考,若楠卻考完司考,獨自一人,風餐露宿的走完中國十大名鎮,最後來到九華山與寺院大師探討人生。
大四那年,果果和同學們開始思考人生,漫無目的找工作或考研的時候,若楠卻輕鬆的通過公務員考試,即將成為一名法官,並且報了個華爾街英語,每天咿咿呀呀的念著嗲聲嗲氣的英文。
果果記得那天晚上,她剛從招聘會回來,累得精疲力竭,若楠連頭都沒抬,一邊往腳上塗她的腳趾甲,一邊悠悠的問她:“你覺得法徽好看呢,還是檢徽好看呢?”果果喝著水,真想往她的腳趾甲上噴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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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後,若楠住在了離法院不遠的一片高級住宅區中間的某個房間。
有天晚上,霧霾很嚴重,外麵霧氣騰騰的。若楠在陽台上邊喝雞尾酒邊想罵這個城市,突然,一陣優美而淒涼的琴聲從遠處傳來,透過飄渺的霧霾,果果看到對麵陽台上有個男人懷抱手風琴。果果抬頭看了看四周的萬家燈火,一下子被琴聲帶進另一個世界,她不顧高達400多指數的霧霾,毅然決然的推開窗戶,琴聲更加清晰、也更加哀婉,聽了許久,若楠回屋拿出手機,用音樂軟件識別了一下,這首曲子是《悲傷天使》。從此,這首曲子就成為了她的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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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若楠去參加一個婚禮,婚禮的主角是區裏的一個房地產商和她的好友。他與她被安排在一張桌子。席間,她的手機響了,他聽到這首曲子吃了一驚,衝她微微一笑,她接電話,他的手指開始敲擊桌子,不停地點頭。她掛了電話,衝他笑了笑。後來,他們聊開了,交換了工作單位、職務和家庭住址。
她知道他就是那個手風琴男人,他不知道她聽過他的琴聲。
若楠的人生從此刻開始發生了重大變化。
手風琴男是房地產公司的高管,學曆不高,很早就出來打拚,事業即將發展到頂峰,妄圖靠讀書增加資本,於是計劃報了EMBA班,可是他英語不好。
若楠於是充當了他的陪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