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的說:“我鼻子流血了。”
她回頭,看到他鼻子和嘴巴上全是血,慌忙掏出手絹,粉紅色的手絹,上麵繡著一朵蓮花。
他遲疑了一下,接過來,擦著血直奔水房。她跟在他身後,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後來,他們開始聊天。畢業後,他開始創業。
也許是上蒼想彌補他,他的事業做得非常順利。不出五年就小有名氣,十年左右已經享譽業界。
他娶了她,始終把她當公主嗬護著。可是,在他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她卻提出了離婚。他挽救無效,而且死前都不明白離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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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急切地問:“師父,那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杜律師說:“我當然知道了。他們的協議書是我給起草的。”
果果說,“趕快說說,趕快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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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兒,有一些特有的習慣,無法改變。他吃飯的聲音太大。起初,這沒什麼,她完全忽略了。但是在他有錢了之後,總是會有很多應酬之類的。她陪他出席一些場合,她覺得他的吃相讓周圍人掃了興。
漸漸地,她得了強迫症一般,看著他吃飯就不舒服,像是身上爬滿了蒼蠅,餐桌上爬滿了蒼蠅,整個房間都飛滿蒼蠅,到處都是嗡嗡聲,她還從別人眼中看到嘲諷,讓她如坐針氈。每次應酬完,她回到家總是與他大吵起來,指桑罵槐,顧左右而言他。吵得他莫名其妙,一顆本就敏感的心整日裏跳的比常人快。
一天,他們與市長及市長太太一起吃飯,還有他們的大學同學從國外回來作陪。
六個人,他們儀態端莊,正襟危坐。餐廳裏,小橋流水,琴聲嫋嫋。
席間,他嚼骨頭的聲音蓋過了那琴聲。她看到其餘四個人的眼中故意掩飾著尷尬和反感,頓時,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成千上萬隻令人作嘔的蒼蠅飛過來。
她拿起桌上的餐巾使勁攥著,拚命忍著。
那晚,回到家。她沒有發脾氣,提出離婚。他摸著頭,這一次,他哭出來了,從父母死亡到那天,他終於開始流淚,流了一河長江水。他所有想要的僅僅是她和事業,他給她所有的一切想她回心轉意。她卻堅定如鐵。
她開始討厭他,討厭他的一切,甚至後悔那個上午借給他手絹。那手絹被他珍藏在保險櫃裏,她恨不得偷出來把它燒掉,但是她沒有那麼做。
之後,他沒有再娶,她也沒有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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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皺著眉頭,“天啊!她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啊!改掉不就好了嗎?”
杜律師說:“她覺得這是他的尊嚴,她寧願離婚也不想毀掉他的尊嚴。”
果果說:“看來婚姻就是沒保證的,什麼三觀、金錢都不是,都是會變的。”
杜律師說:“也許吧!但是她告訴我的就是這些。你有沒有看過日本作家渡邊淳一寫過一個故事,擠牙膏方式不同就離婚的夫妻。”
果果說:“聽說過,難道還是真的啊!隻能說這些人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