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也為他們高興,是由衷的。她心裏無比確定寧天就是應該閃光奪目的,而寧天身邊的人,每次看過去他身邊都會有一個韓淩以,她的好朋友。從來都不會覺得怪異,因為安果覺得他倆身上有同一種氣質,配在一起有一種默契與和諧。
但什麼時候這種和諧的畫麵開始變得扭曲,開始會覺得寧天身邊的一切影子都那麼礙眼,好想讓寧天一個人獨立於自己的視線中,或者最想要的,是寧天身邊的那個人隻有她自己。
……
最後一次班會散場,教學樓裏又熱鬧起來。
遠遠看見楚烈和周耀揚在他們三班的門口杵著,一黑一白,一高一低,有些滑稽,這麼不搭邊兒的倆人還能每天湊這麼近,韓淩以感慨緣分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丁正凱和丁甜倆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略有怪異的氣氛。周耀揚急忙湊上前不知跟丁正凱說了什麼,“滾!”丁正凱笑罵,一把推開周耀揚,快兩步緊跟在丁甜後麵。
……
寧天跟他說明天就要去北京,而且這一個寒假估計都不得消停。父母都是本地大學的教授,自然要利用寒假過年的機會各處奔走為兒子打關係,順便在北京過個年。寧天對這些有點頭痛,他知道可以依靠自己的實力去爭取更好更遠的前程,但是麵對父母的安排無奈少了幾分,因為他們的打算永遠都要比自己更多一層保障,在名為愛的光環下,寧天不會有過多的理由拒絕,不是沒有獨立和主見,隻是性格中過多溫柔孝順,天生沒那麼多反骨,何況父母這些行為確實無可厚非。
“那隻能開學見了,我過幾天就得回老家。”心裏很舍不得,故作平常的語氣卻沒能騙過寧天。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我不會關機。”寧天捏捏他的臉,隻有薄薄一層皮肉,“趁著過年你給我養胖一點,回來見你還這麼瘦我會懲罰你。”
“胖不胖我也沒辦法,不要為難我。”韓淩以少見的撒嬌語氣,抓住寧天的胳膊,寧天抓了他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塞到自己衣兜裏。
“硬性規定,要執行。”語氣堅定,表情卻柔成一汪水。
“我盡力。”淺淺一笑,出塵般的清秀容顏。
自放了假韓淩以的生活就開始有點渾渾噩噩,每天醒來的時間沒有定數,有時候淩晨四五點,有時候將近中午。
心裏雖然牢牢記著寧天的叮囑要多吃飯,但是這種情況下好好吃飯似乎有點困難,因為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宅男。每天頂著倆黑眼圈抱著電腦看美劇,惡補自己的英語語感,前幾天知道了自己期末考的英語差寧天整整十分,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以前這種事向來不入他眼,但是現在不同,他好像越來越不能忍受自己與寧天的差距,心裏固執地認為那樣閃耀的寧天身邊站著的人應該足夠優秀。
每天都有他的短信,平淡的字句如他的人一般讓人心安溫暖,但韓淩以堅持從不給寧天打電話,即使晚上一個人躺在黑暗裏,抽幹了身體裏所有對抗孤獨的抗體,他還是堅持,隻有默聲的短信文字。
像是兩年多來形成的模式,一個人孤獨慣了,堅持慣了,所有高興愉悅悲傷痛苦的時刻都需要逼迫自己一個人麵對承受,因為即使放縱自己不再逞強,還能有誰陪著自己?這是冷峻的客觀事實,沒人會在自己身邊陪他感受那些花季雨季裏該有的青春悸動與激情澎湃,過早的成熟,過早的接受與順從,過早的放棄屬於叛逆年月的掙紮,一切無從選擇。
一種刻意的執著狠狠紮在心裏,太過放縱自己依賴寧天,好像就會失去一個熟悉的自我,這種陌生的感覺太過令人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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