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不露？”
“當然是切掉啊。”
眼看武林中人和周圍的虎賁越說越是離譜，欒紅菱羞紅雙頰掩麵跑走。城垛上，酷熱的太陽底下，隻有丁黑虎大聲哀嚎，叫著‘冤枉’。
一夜未眠，百裏連山隨口吃了點東西，就跑回將府呼呼大睡。等他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下來。
屋內燭光搖曳，百裏連山轉頭一看，就見臥室的桌上放著幾盤小菜，欒紅菱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這場景讓百裏連山心頭一動，在將軍府中，他受傷之時，知琴那丫頭不正是晝夜不息的照顧身旁嗎？
百裏連山歎息一聲，“也不知道知琴和母親怎麼樣了。”
他躡手躡腳的起身，還沒下床，欒紅菱就猛的抬頭。但凡內功深厚之人，即便熟睡，隻要周圍發生響動，就會醒來。
“你醒了，我這就去給你熱下飯菜。”欒紅菱支支吾吾的要端著碗碟走。她一個大姑娘，半夜在一個男人的臥室，雖然是送飯可也太殷勤了。雖然武林兒女不太在意那些什麼禮教大防，可心愛的人麵前，難免也會羞怯。
“不用熱了，天氣悶熱，吃點冷菜也好。”百裏連山走到桌邊，問：“現在幾更天了？”
“已經三更了。我聽說你中午沒怎麼吃飯就睡了，怕你餓著，就做了點吃食，在這等你醒來填下肚子。”欒紅菱小聲說著，隻是頭低的更低，都快埋到胸口，不敢去看百裏連山。
百裏連山吃了幾口，感覺十分不自在。放在過去，知琴也是這麼侍候他的，可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別扭的感覺。如今欒紅菱坐在一旁，總感覺怪怪的。
百裏連山明白欒紅菱的心意。可他能怎麼辦呢？就算他們能放下過去的仇恨，欒紅菱不記恨他砍掉欒湛胳膊的事情，可以後的相處，難道都是這般尷尬不成？更何況，一旦戰事平息，他肯定要追究龐青雲和項韶峰襲擊將軍府的事，那時候，勢必又要和武林站在對立麵上，生死了恩仇。他們二人，又當如何自處？
“你……”
聽到百裏連山說話，欒紅菱低聲問道：“有事嗎？”
“哎，算了，沒事。”百裏連山歎了口氣，又抓起筷子吃了幾口。
等百裏連山吃完，欒紅菱埋頭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張三，你當初為何要騙我？”
“嗯？”百裏連山一愣。
欒紅菱幽幽的說道：“雲州城中，我當你是知己，是朋友。我相信你的天生慧眼，我相信你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哪怕那夜長談，我發現你不是江湖中人。可我也隻是懷疑，你是朝廷的探子，一個查看武林動向的兵部大員。”
“你離開雲州，我把祖傳匕首相贈，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本以為，雲州一別，你我再無關係。從此，你步步青雲，我浪跡江湖，就把那個相遇，當成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