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母吃午飯的時候,幽草匆匆走到萬母院子裏,向萬母稟報說,如珠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萬母一愣,也顧不上吃飯,直接就向著如珠的院子趕去。
進了院門,隻見晚晴正在擺飯,如珠正坐在榻邊愣愣的望著窗外出神,萬母看過去隻覺得如珠瘦的已經不成形狀,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寬大的袍子,如珠整個人像是就要飄走了似的。萬母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蘭心扶著萬母進屋。萬母一邊哭著一邊撲過去一把抱住如珠:“我的兒,你可算是醒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如珠被母親抱住,這才反應過來,慢慢的轉過頭,一雙骨瘦嶙峋的手緊緊拉住萬母背後的衣服,用微弱的聲音叫了一聲:“娘……”緊接著,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打濕了萬母後背的衣服。
萬母哭了一會兒,想要和如珠分開,好好看看如珠的臉,卻感覺到如珠拽的那樣緊,萬母用了些力氣才掙開來,抬頭看去,發現如珠正滿臉淒迷的看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已是淚如雨下。
萬母看到如珠雖然哭的淒慘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覺有些害怕,她盯著如珠的眼睛,驚慌的拍拍如珠的後背問道:“我的兒,你怎麼了,不要再哭了,你看,你不是醒了過來嗎?快別再哭了,當心哭壞身子……”
如珠慢慢的鬆開抓緊萬母衣服的手:“這半年裏,讓娘擔心了……”話還沒有說完,如珠終於忍不住似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哀切,使人不忍聽聞,萬母覺得自己的心抖了抖。
一時間,萬母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如珠,隻好一直順她的背,如珠哀聲痛哭了許久,身子哭的發顫,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萬母小心翼翼的問她:“如珠……你……你還好嗎?……”
如珠搖搖頭,閉上眼睛小聲抽泣著,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臂彎裏,看起來越加楚楚可憐。看到如珠這個樣子,萬母唉聲歎氣,十分心疼。
等到如珠的哭聲漸漸止住了,萬母才問她:“你半年前突然暈倒,大夫說你是悲傷過度……你可是不願意嫁給楚家公子,所以這半年才……”如珠半抬起頭,眼睛裏仍含著眼淚,半閉的眼睛煙水迷離,她搖搖頭:“不是的,我並非是不願嫁給他,隻是……”如珠抬起頭直視著萬母的眼睛,淚水中透著堅定:“娘,我不想嫁人,我誰也不想嫁……”
聞言,萬母大駭,如珠的樣子讓她沒來由的感到害怕:“不嫁人?你怎麼能不嫁人呢?難道你想留在家裏一輩子?”萬母感覺自己語氣重了,她想了想覺得如珠可能是忽然聽到嫁人的消息,還在耍小孩子心性所以不願意,沒想到一下子就睡了這麼久,現在剛剛醒來精神難免不濟,她現在說的話不能太較真的。於是萬母放緩了語氣好言勸慰道:“好,好,不嫁就不嫁吧。反正啊現在你要嫁也沒人可嫁了。原來打算說給你的楚家公子,咱們家和他們家議親都議到一半了,可是你突然就暈了這麼半年,所以如寶已經代替你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