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英國的七日遊套票。
王葉芝笑道:“不要拒絕,說起來,這次你幫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你,辦一場秀,又得要了我半條命了。”
“我根本沒做什麼。”安可說著。
“你太謙虛了。”王葉芝遞給她一杯飲料,說:“我看你最近一直沒什麼精神,便自作主張為你買了這張票,讓你出去休息一下,你不是一直想去聖馬丁藝術學院嗎?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參觀一下學校,以後有機會可以去那邊讀書。”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好好放鬆一下,女人有時候得為自己活,什麼孩子老公都扔到一邊去,給自己放個假,找回自己的內心。”王葉芝繼續勸說。
“找回自己的內心?”安可呢喃,對著那張票怔怔的出神。
已經有很久沒有和皇甫翊說話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以後,兩人一直處於冷戰狀態,由於忙著辦春季秀的事情,安可無暇去想太多兩人之間的事情,每天都用工作把自己的時間塞滿,每每忙到半夜才回家,為避開他,她早早去工作室,早餐都是在外麵解決的,也因此,兩人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卻像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沒有交集。
但是已經決定去英國了,就不得不回主臥收拾一下行李。她故意挑他不在的時候進去,打開行李箱,剛收拾沒多久,門卻忽然被人打開。
下午3點多,他怎麼會在家?安可壓下心裏的狐疑,裝作他不存在,繼續收拾行李。
安可想要繼續忽視他,可是他高大的身軀一走進來,就使得房間內,頓時充滿了無法忽視的壓迫感,讓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要走?”不知何時,皇甫翊來到她身後,他蹩著眉,鷹眸沉沉,表情岑冷,嘴角彎出淡淡的弧度。
“嗯。”安可低頭應了聲。
“很好!”早就料到這一天了。
話說完,他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財產協議我已經擬定好,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定期打生活費過去。”
安可低著頭,接了過來,隻看了一眼,身子便頓時僵硬在原地。
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紙了,隻是這一次,她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他雙眸沉沉,墨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眉梢間像是染了寒霜般。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他才神色如常,聲音冷冽的開口:
“既然要走,就走的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頓了頓,斂目沉聲道:“我怕我會忍不住又一次把你困在我身邊。”
此時的他冷冽、疏離、沉默,比起從前,身上少了一絲精神,總覺得太過內斂低沉,叫安可心尖驀地一抽,一陣陣的疼。
他誤會了……
有一瞬間,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來。
心倏地一疼,安可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皇甫翊!高高在上的皇甫翊!呼風喚雨的皇甫翊!隻會掠奪說一不二的皇甫翊!他怎麼可能露出這種笑容來?
他一想把她攥在手裏,用盡手段讓她留在身邊,費盡心思折掉她的翅膀,讓她飛不出他畫的地牢。他曾經對她那麼霸道執拗,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叫囂對她的所有權,曾經那麼一次次用他的方式來懲罰她,隻為了證明她是他的。
可如今,他卻如此輕描淡寫的遞給她一張離婚協議書,仿佛過往他做過的所有一切都不值一提。
狹長的雙眸裏流光易轉,皇甫翊麵色如常的俯視著她,又道:“記住!走了!就別再回來!”
關上門的那一刻,他闔上眼睛,薄唇緊緊抿著,半晌,才彎起一個黯然的弧度來。他的手依舊緊緊攥住門把手,指節彎曲,隻有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倚在門上,他忍不住揉了揉眼角,許是因為近日熬夜的關係,那裏有些酸澀。
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叮囑他去休息了。
放你走,是因為我知道,在我身邊,你並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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