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就要走。
蘇暢一急,連忙追上去,說:“看來你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了?”
見田秘書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蘇暢忙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叫這個名字。”
田秘書頓時停下了腳步。
蘇暢見狀,得意的說:“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他掏出一疊資料,在田秘書麵前晃了晃說:“資料都在這。”
田秘書扶了扶眼鏡,冷聲說:“開個價錢吧。”
.
田秘書拿到了蘇暢的資料,當下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篤定了。
其實蘇暢的資料並不能證明什麼。蘇暢在跟蹤安可和皇甫翊的時候,心裏推測, 這個安雲可肯定跟皇甫翊早就認識了,不然不會一回國就攪合在了一起,搞不好,一直以來,皇甫翊隻是把安雲可安置在香港而已,皇甫翊經常去香港,保不定,這個安雲可真的是皇甫翊的情婦。
那這樣一來,小蘿莉的身份就也很可疑了。為了挖出更多的八卦,蘇暢回香港的時候,順便去了安雲可戶籍上的地址,想挖出更多消息來證明小蘿莉是皇甫翊的私生女,可沒想到,他過去一打聽才知道,確實有安雲可這麼一個人,當他拿出照片給那些老街坊看時,那些老街坊都說,那就是安雲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隻有一位老大爺搖搖頭說:“那丫頭都死了啦六年多了,你手裏拿的啊,根本不可能是她的照片。”
蘇暢懵了,這才從老大爺口裏打聽到,這個安雲可家早就搬走了,隻是沒想到,剛搬走不久,一家三口便同時遭遇不測,於六年前身亡。
蘇暢挖到的這些資料,都指向一個事實——真正的安雲可早就死了,現在的安雲可是冒充的,隻是恰好長相相似而已。
看完這份資料,田秘書的心撲通撲通跳著,想到今天在醫院時見到的安遠,和安雲可與唐欣瑤極為相似的側臉,所有的這一切無遺證實,這個名叫安雲可的女人正是當年的安可。
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田秘書卻不敢怠慢,她立即跑回別墅,想把資料交給唐欣瑤。
可沒想到,她推開唐欣瑤的臥室門一看,唐欣瑤不見了!
門口的守衛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臥室的窗戶是開著的,唐欣瑤對這裏的地形很熟,看起來應該是自己跑出去的。
.
這頭,雖然唐欣瑤被皇甫翊派來的人給關了起來,但她早就不是第一次被關,並且她對別墅的地形很熟,因此,沒費多大功夫就從二樓的陽台翻了出來。
她本就是交際花,喜歡熱鬧的場合,被這一關,心裏的悶氣止都止不住,因此,開著車便又去了酒吧喝酒。
因為之前的事故,她的駕照已經被扣了,不過今天早上,她爸爸把駕照給她送了過來,想是打點好了,已經萬無一失。
她進酒吧的時候,正是晚上七八點的樣子,酒吧還沒有真正熱鬧起來。
唐欣瑤在包廂坐著,點了一堆的酒,酒還沒上,她一個人待著無聊,四處看了看,卻忽然看到鄰座坐著的女人有些眼熟。
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安娜嗎?唐欣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正打算不理會,卻沒想到安娜正巧也看向這裏,她抓著酒瓶便搖搖晃晃就走了過來。
安娜倒了杯酒遞給唐欣瑤說:“來!喝一杯!”
唐欣瑤因為安娜跟皇甫翊有過糾纏,本就對她不滿,可現下自己的酒還沒上來,她又實在心煩氣躁,便接過杯子,喝了起來。
安娜已經微醺,想到安心現在正和顧行之共處一室,而她卻連門都進不去,她心情更差,一杯杯灌著自己。
“我們同病相憐!都是可憐的女人……嗝。”安娜大著舌頭說。
唐欣瑤冷哼一聲,揚起下巴,不客氣的說:“誰跟你同病相憐,我可好得很!”
“哈哈哈……”安娜不顧形象的大笑,指著唐欣瑤嘲諷道:“你好個屁啊!我還不知道你嗎?皇甫翊跟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唐欣瑤心高氣傲,根本不承認自己會跟安娜這種女人淪為一個檔次,當場便哼了聲,不理會她。
可沒想到,安娜忽然道:“啊!想起來了!叫什麼Summer,中文名叫什麼……來著?”
唐欣瑤喝了口酒,沒好氣說了聲:“安雲可。”
“對!安雲可!”安娜拿著酒瓶,靠近唐欣瑤說:“連名字都這麼不討喜!一看就是會gou引男人的踐人……跟我那個死去的好妹妹,一個樣子。”
話說到這,安娜的腦海裏不由浮現過Summer的臉,很奇怪,過了一會以後,她腦海裏那張讓她最討厭的屬於安可的臉,竟漸漸的與安雲可的臉重合。
安娜心頭一涼,瞬間閃過一種莫名的慌張感,隨即,她掩蓋住內心的情緒,喝了滿滿一杯酒,才吐字不清的說:“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因為啊……踐人都長得一個樣子……連長相都差不多!真是討厭!”
唐欣瑤聽她提起死去的妹妹,可平時根本沒聽人說起過,以為這是安家一筆見不得人的糊塗賬,當下,便尖刻的問:“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死去的妹妹?”
安娜晃著手臂說:“啊……那個踐人啊!根本不是我的親妹妹,她是我爸爸撿回來的小雜種!不過,老天有眼,她六年前就死了,居然還死在了白馬灘上!警察說她是被人謀殺的……你說可笑不可笑?!她一個孤兒院的小賤種,居然還有人謀殺她?!哈哈!”
六年前?白馬灘?唐欣瑤一怔,電光火石間,她瞪大眼睛,抓著安娜的肩頭便問:“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安娜晃著身體,含糊不清的說:“叫……安……可。”
嘈雜而悶熱的酒吧內部,唐欣瑤喝了些酒,本來覺得身體燥熱不安,此時聽了這句話,卻忽然如處冰窟,仿佛她正處在極冷的寒冬臘月,有人端著一盆刺骨的涼水,毫不含糊的從她頭頂澆下來。
“安可?”她怔怔的喃喃自語,“安雲可……”
是的,她們很像,雖然現在的安雲可有意把自己的打扮弄得亂七八糟,並且臉上還戴著一副大框眼鏡,擋住了五官,可還是依稀能夠從身材看出來,她們很像是同一個人……
唐欣瑤陡然站了起來,她連忙抓起自己的手包,不顧喝醉的安娜,開著車疾馳回家。
.
她沒有進別墅,而是打了個電話給田秘書。田秘書接到她的電話,立即出了大門,上了唐欣瑤的車。
“田秘書!那個安雲可……”唐欣瑤正要說話,卻見田秘書不慌不忙的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說:“小姐,這份文件,你看一下。”
唐欣瑤細細看過,一頁頁翻過去,等她的視線落在這份資料上的最後一個字時,她才死死攥住文件的一角,滿臉憤恨道:“果然是那個小踐人!難不成她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