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是我多少次麵試失敗了,我已經找了很久的工作。
生活的壓力,家人的失望的表情,都讓我不堪重負。
我討厭這樣平凡的生活,這個世界如一個巨大的機器。
每天都有序且無限重複的運轉著。
我常常在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才二十多歲,卻感覺這一生,我已經活夠了。
我如行屍走肉般苟活於這個世界。
我渴望著一場戰鬥,雖說這麼說有點中二。
但那種為了夢想賭上性命的生活,一定不會無聊吧。
我依舊如一具行走的屍體般,眼神空洞,往招聘會的各個展位上機械般的遞著簡曆。
“叮呤~”。
我聽見了鈴鐺清脆的聲音,清脆動聽,似情人間的低語。
我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展廳的角落裏,有一個古色古香的黑色亭子。
亭子的四角都掛著一個金色的鈴鐺。
亭子周圍全是黑色的幡,在清脆的鈴鐺聲中肆意的飛舞著。
我看了看周圍,依舊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除了我,沒人看見這亭子。
亭子上有塊牌匾,上麵有著金色的“引路人”三個字。
亭子中站著一位玉冠束發的男子,劍眉星目。
一襲白衣,上麵無一絲花紋,似降落凡塵的嫡仙。
男男子打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如血那般,紅的妖冶。
傘柄卻是翠綠色的玉質,青翠欲滴。
這一紅一綠,詭異卻又有種妖異的美。
那男子緩緩抬了抬手,似在招我過去。
我似魔怔了一般,什麼都不願想,隻想走到他麵前,好似被什麼召喚著一樣。
我停在了他麵前,抬頭望著他,他的眸子是那樣深邃,仿佛裏麵藏著星辰大海。
“你可願成為引路人,指引亡者歸途”他聲音清冷,猶如天籟。
“我……願意”,我輕輕出聲,我實在是受夠了那平凡的日子,受夠了如行屍走肉般的自己。
男子聽到我的回答,輕輕抬起他那白得不帶一絲血色的手,輕點我眉心。
感覺眉心傳來一陣冰涼。
從那以後我隨他去到了亡者的世界,這裏的人們把它叫做靈魂的故鄉。
我每天負責為從人間而來的亡者們引路。
保護他們安全穿過會吞噬亡者的時間之狹,帶領著他們度過承載著一生記憶的三途河。
我見過很多亡者,有年輕人,也有老者,還有未開靈智的嬰兒。
讓我映像最深的,是一位長發的女子,她一身素色青衣,總是皺著眉頭,似有萬千愁緒。
她每天都站在三途河邊,望著亡者來的方向。
每次我接引亡者經過三途河時,總能望見她翹首以盼的身影。
每當亡者經過,她總是在尋找什麼一樣,然後又失落的轉過頭,繼續盯著亡者來的方向。
聽亡者們說,她一直在等她的夫君,已經等了不知多少年歲。
他的夫君怕是早就拋棄了一切前塵記憶,投胎去了吧。
我始終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羈絆,值得一個人無望的等待這麼多年月。
想想我的一生,還沒有為什麼事情那麼執著過吧。
如果再回到人間生活,我一定要勇敢,攀一座山,遊一座城,愛一個人,不妨大膽一些。
叮鈴鈴,電話將我吵醒,我往床頭摸了好幾下才摸到手機,帶著睡覺剛醒時的鼻音。
“喂,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好,是淵小姐嗎,你昨天在我們公司的麵試通過了,入職通知書已經發到您的郵箱,請您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