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宇琦,你的信。都什麼年代了還手寫信,沒看出來啊,你也夠複古的啊。”劉瀟雨把一個牛皮紙信封夏宇琦辦公桌上,不忘調侃一句。

八年前

“夏宇琦你的信,下次記得叫寫信的人收件人寫全名。要不是整棟宿舍樓就你一個人會收到手寫的信,我都不知道這收件人是誰。”宿舍樓那個看上去一臉八卦相的中年管理員一邊合上她的《知音》,一邊叫住了剛下課的夏宇琦,探探頭開始問“這小夥子不錯吧,最近書信往來挺密啊,男朋友嗎?哪個學校的?..”“阿姨,《知音》裏的故事還不夠啊,要是嫌故事不夠精彩,我回頭給你從圖書館借幾本言情小說。謝啦。”夏宇琦揚揚手中的信,迅速逃離宿管休息室。

回想起收第一封信的經曆,夏宇琦還曆曆在目。去年的夏天剛高考完的夏宇琦,開始用一個漫長的暑假對大學進行幻想和對定位自我大學形象,入學報道當天,她已然一副文藝氣質陽光積極女青年的樣出現在大學校園內,然而這個形象卻在與室友相處一周後徹底破滅,並原形畢露,經常不顧形象大笑,伶牙俐齒且嘴巴不乏有點貧已經讓她跟文藝女青年完全不沾邊,曾經的打造文青計劃也隨之被宣告失敗,唯有和朋友寫信的想法始終屹立不倒,於是,死皮賴臉纏著朋友給她寫信,而最後給她寫信的隻有一個叫白帆的網友..

正想著,宇琦已經走到了宿舍,一推開門,大個子張子琦一把奪過她手中的信,起哄到“又一封信!收件人寫著‘琦’,也許是寫給我的吧”然後開玩笑的要拆開信封,對於子琦的玩笑和行為,宇琦早已習慣,畢竟,這是她收到的第五封信了。第五封來信依然是講著一些他自己的故事,隻有一頁紙,在宇琦看來,信上那個本應撕心裂肺的故事,卻被講得輕描淡寫,不鹹不淡。

琦:

我現在正坐在宿舍門口給你寫信。說起來挺搞笑,今天從宿舍出來居然忘記帶鑰匙,現在隻能在門口等待室友回來,隔壁宿舍十分“熱心腸”的同學並沒有邀請我進他們宿舍去坐一會,而是給我一個板凳讓我坐在我們宿舍門口繼續等待。

最近總是感覺恍恍惚惚,我在異地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在她提出之前,在我看來分手一直不可能在我們之間發生。但就真的毫無征兆的發生了,她說,我們分隔兩地讀大學,沒有共同的朋友,沒有共同的話題,也沒有大學時代共同的回憶。我原以為,她隻是和以往一樣鬧鬧別扭,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注,沒想到這一次,她說的是真的,因為,另一個能照顧她、有共同朋友的男生出現了。我並沒有跟我室友和周圍的朋友說起過這件事,畢竟在我曾跟他們的描述中,她一直是完美的。

有筆友的感覺挺好,可以跟你聊很多而不擔心現實中的顧慮。寫這封信時,我原以為,我會特別難受,但當我講完這件事時,卻發現我心情開始明朗起來。宿舍門外陽光很好,希望,正在讀這封信的你也能感受到這份好天氣。

祝安好。

5月6日

宇琦讀完信,下意識看看窗外,陽光正好。想起之前給白帆的一封信說自己暗戀的一個男生有了女朋友,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描述鬱悶的心情,白帆當時還回複了兩頁紙安慰她,宇琦突然覺得那時的自己,矯情得過分。

宇琦攤開紙,回信寫到:願使歲月與你我都靜好。但始終覺得一句話的回信看起來未免顯得有點敷衍和單薄,她拿起手機將這幾個字敲進短信,發給了白帆。然後隨手拿起床頭的書看了起來,他的信在她的生活中,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從不引起任何漣漪。也許,她的信在他生活中,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