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認識我父親?”蘇小綠問。
“是的,那時候你父親可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啊。”
“你要他幫你什麼忙?他為什麼不幫你?”
王英笑了兩聲以掩飾尷尬,但還是回憶了一下。
他兩眼望向遙遠的虛空,眉頭擰成了兩座山,要在痛苦裏搜尋一些回憶,應該是很苦楚的。
“那年,我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家娛樂城,你知道嗎?好像在你們家那條街上,是第一家,可能也是全市第一家娛樂城。”
蘇小綠知道那家娛樂城,曾經在開業的時候父親帶自己去過一次,但是對當時的人已經沒有印象了。
“就是那家娛樂城,我把所有的積蓄還有借來的一百多萬,都投在了上麵。
剛開始生意很好,當然你父親也來光顧,他一來就是兩件事,一是來玩,二是來收保護費。
你父親很講義氣,保護費收完之後,有鬧事的什麼的,隻要打電話告訴他,立馬就會有人過來清理垃圾,清理垃圾你懂嗎?”
蘇小綠點點頭。
王英繼續說:“那時候生意一直很火,隻用了半年時間,就收回了投資的一半,錢來的太容易了,你知道嗎,就好像是有一座錢山,你隻要不停的去挖就行了。
那時候,我給我女兒買最好的禮物,我有一個女兒你知道嗎?”
蘇小綠搖搖頭,這是她第一次聽他的往事,更不知道他之前有個女兒。
“我女兒很漂亮,很可愛,那時候她三歲,三歲就知道以後要賺錢給爸爸花了。”
想起女兒,王英臉上洋溢著幸福,但很快就和痛苦交織在了一起。
“我女兒很懂事,她就是我的天使,比你在你父親心中更美的天使。”
王英停頓了一會兒,好像這段回憶讓他很難受。
他用手擦了擦眼睛,繼續說:“那時候生意很好,家庭和美,我好像是很幸福的人。
可是半年後,城裏又開了另一家娛樂城,那一家比我的更好,更大,它裏麵有更多的美女,甚至還有麻果什麼的。”
“麻果?!”蘇小綠吃驚的問,在當時,麻果就是毒品的代稱。
“是的,生意比我好,漸漸地,我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突然有一天,我女兒得了病,是白血病,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她看病,我要救她,她是我女兒,你懂嗎?”
王英滿臉痛苦和無奈。
“後來呢?”蘇小綠問。
王英手扶在牆上,痛苦讓他不能說話了。
過了大約有三分鍾,他繼續開始說:“那段日子太折磨人了,你不懂。
我沒錢了,要賬的人開始上門討債。
當你有錢的時候,他們很願意借給你錢,當你一有點困難的時候,他們就都會來討債。
我被逼的沒有辦法,躲著他們,他們就要來接管娛樂城,說是拿娛樂城抵債。
這怎麼行,那是我的全部身家。為此我找你父親幫忙。要他幫忙趕走那些討賬的人。”
“我爸爸沒幫你?”
“是的,他說,這是我和債主之間的事,他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