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約定2(1 / 2)

拐過幾個彎,不知不覺中,街巷變得空曠起來,麵對三三兩兩轉瞬即逝的目光,我並不躲藏,迎著撲麵而來濕潤的風,我笑意正濃。這是自穿越以來第一次覺得無比暢快,沒有謀策,沒有擔驚受怕,靈魂好似生出雙翅,向著那遠處的自由天空馳行。

從城鎮的石板路,到郊外的泥草徑,隻因貪戀奔騰的快感,竟忘了我們跑了有多遠,跑了有多久,直到身下馬兒累的汗氣蒸騰,擅自罷工停蹄愣是不肯前行半步,我倆相視一笑,決定就在此地休息片刻。

艾瑞克安頓著鬧別扭的馬兒,我借機欣賞起周遭的景色。

略有起伏的小道蜿蜒至遠處似與天空相接連,路旁綠坡地上幾處農居,星星點點,靜耳細聽,難以忽略隨風飄來的牛羊鳴聲。近身處,幾顆矮樹作為屏障,護衛著天然而成的靜湖,湖麵上飄著一兩片落葉,湖麵下藏著三五群遊魚,若非在湖邊低頭享受著多汁水草的白馬突然發出一陣嘶鳴,驚的湖中鷗鷺四散,我真會覺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副妙不可言的畫作,而非現實。

“艾米?怎麼了?”

一時入了神,竟未察覺艾瑞克已與我比肩而立。半晌,我依然未能移開我的視線,隻輕聲應他。

“我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自然風光……所以有些移不開眼。”呼吸著沒有工業物質的空氣,隻覺肺部連同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洗淨,這是自然的禮物,是現代人所沒有資格收下的饋贈,因為他們的先輩早就將這些禮物作為進化的籌碼抵押出去了……就算再後悔再彌補,人工氣息滿滿的景色在自然天成的風景麵前如同塵埃,根本不值一提。

“還記得在船上也是這樣呢,美好的東西總讓人移不開眼……”

我回頭正對上他注視的目光,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好意思。我晃眼看到他身後一些矮灌木,上麵結了些紅色小果,便連忙轉移話題,“艾瑞克,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他轉身,尋著我手指的方向有去,俯身看了看,回頭對我笑道,“那是野生蔓越莓,不過還沒徹底成熟,等秋天我帶你來打獵,采些回去做餡餅也不錯。”

聽到他這麼說,我不由的恍惚起來,看來他是真的希望參與到我的未來,即便我不屬於這兒,即便我正真在意的不是他……

見我逐漸僵硬的笑臉,他有些不知所措,慌亂的衝我解釋,“不好意思,冒犯了……我的意思是……秋獵,要是你能陪我……我……會很開心。對不起,情不自禁就……要是不願意拒絕也沒問題,嗯,沒問題……”

他的嘴角揚的有些牽強,他看著我的神情與我望著亞瑟背影時的樣子完全相同,大概……就是緣分吧。

佯裝一副興奮的模樣,我望著他漂亮的眼睛,“我要是陪你的話,可以教我怎麼打獵嗎?”

先是驚訝,再是開心,艾瑞克與我不同,他是個內心和表象一樣的單純之人,而我此舉,既成全了他,也滿足了我的私心。

這是一個兵慌馬亂的時代,若是不懂槍械騎術就等於把命提前交出去了一半,再者,這個時期已有間諜組織,據我所知,亞瑟每每出席在公眾場合所攜帶的拐杖,正是男性間諜配備的武器,看起來與普通拐杖無異,實則是一把特殊的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