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堂裏,浩哥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
他的心裏滿滿都是憤怒,憤怒的要殺人,憤怒的身體在顫抖。
那是對生命的眷念,對死亡的恐懼,是曾經險些被人害死的憤怒。因為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但……
他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是兩個小弟拉著他,也是他心裏的理智壓服了他的憤怒。
神婆笑了笑,笑的很難看,但浩哥卻從中看出了譏諷,看出了嘲笑。
仿佛在嘲笑他不是一個男人。
“先前進來的小孩去哪裏了?”浩哥低著頭,沉聲問道。
神婆轉身,回到桌子後坐下身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而取出一張黃紙用火柴點燃,黃紙燃燒到一半丟入麵前的碗裏。
浩哥的目光隨之碗中火苗的飄蕩而飄忽,神婆終於開口了:“喝下去。”
說著向前推了下碗。
浩哥一聽隻覺得菊花都發緊,急忙後退了一步。
不僅是他,瘦猴和土鱉也是如此,倒退一步,目光警惕的看著神婆。
“我不喝。”浩哥堅定的拒絕。
上次他就是喝了這個符水肚子疼了一周,上吐下瀉好不悲慘。
吃了一憋若還不能長一智,那就是傻子了,顯然浩哥不認為自己是傻子。
“嗯!?”神婆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睡著她的聲音,大堂裏隔開的幾個小包房裏走出幾個男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手上拿著棍棒,目光不善的看著浩哥三人。
“老大,怎麼辦?他們這裏有打手。”
“老大,要不你喝了吧,不然我們今天搞不好走不出去。”
土鱉和瘦猴緊張的看著浩哥說道。
這一幕他們其實也是有也想到,上次帶浩哥來看病的時候,當時付賬就是這群人出現逼著他們給錢的。
浩哥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但到底算是老江湖,經驗還是有一些的。
“我願意付錢買下符水,但是我不喝,就當給好心人買的吧,誰愛喝誰喝。”浩哥機智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從手包裏掏出兩百塊拍在神婆身前的桌上。
“這也可以,好了,你們回去坐著吧。”神婆手一伸,隻見她手在桌子上快速的抹過,桌上的兩百塊直接消失。而敲打著棒球棍的打手們也紛紛走回到包房裏。
浩哥三人見他們都退去了,齊齊舒了口氣。
“黃家神婆,看在這錢的份上,總該說那小孩子去哪裏了吧?”浩哥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們三個詐騙的,問那李家的孩子幹什麼?莫不是還想騙他不成?”神婆不屑的撇了下嘴,一邊翻轉著手上的佛珠,一邊說道。
“我們當然不是為了騙一個孩子,而是好奇那小子來你們這幹什麼?我看他手上提著個塑料桶。”為了錢,浩哥自然不放棄的詢問著。
神婆一聽,剛閉上的眼睛睜開了,直勾勾的看著浩哥,厲聲道:“你們打聽這些想幹什麼?難道想搶生意!?信不信我讓你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