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心不誠了,我自小愛劍,每日修行必練劍,怎麼可能心不誠!”
唐冰大聲說道,目光認真的看著陳傑瑞。
她自小練劍,六歲開始學習家傳劍術,十多年來寒暑不侵,日日苦練。是唐家這代人中劍術最高超的子弟,也是各家族同輩中的第二人,僅次於宋家的天才劍修--宋一豪。
現在有人說她心不誠,她當然不會承認。
目光堅定而決然,仿佛陳傑瑞不給她個說法,她就會給他一個說法。
“我所說的心誠,並非是刻苦努力。修劍之人,誰不刻苦,誰不努力,但能成為宗師的又有幾人。”
在眾人的目光中,陳傑瑞背著雙手,風輕雲淡,一副高人做派。
“劍修的誠,誠於劍,誠於人,唯有誠於劍方能誠於人。亦唯有如此,才能問鼎無上劍道。而你……”
陳傑瑞看著臉色依然倔強的少女,微微搖頭,說道:“上次見你隨身帶劍,此刻你的劍又在何處?”
他的話讓唐冰陡然一愣,說道:“劍當然放在家裏了。”
誰會一天到晚提著一把劍到處跑?
在說她今天是找她三伯的,帶著劍幹嘛。
陳傑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搖搖頭道:“你看,你連隨身之劍都能說棄就棄,談何誠於劍。”
“那……那你不是也沒帶劍。”
唐冰本能的反駁道,忿忿的目光在陳傑瑞身上一陣掃視。
她沒帶劍,難道對方就帶劍了?
什麼誠於劍,誠於人,不過是托詞,不過是不想收她為徒、傳授劍道的托詞。
唰~
在唐冰愕然的目光中,陳傑瑞手一揮,一柄古樸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龔雪薇的同學們也瞪大了眼睛,這把劍哪裏來的?
“誰說我沒帶劍,這不就是我的沐風劍嗎?你且看看,是不是上次我在公園所用。”
陳傑瑞淡淡說道,乾坤袋真特麼是好東西,裝逼都能裝的如此自然。
唐冰傻眼了,瞪大眼睛看著陳傑瑞手上的長劍。、
不錯,正是這把劍。
古樸的劍神帶著勾人的花紋,劍刃上的寒芒離得近了不由的讓她起雞皮疙瘩。
不會錯,上次對方正是用的這把劍釋放出劍芒,將數米外的柳樹一擊斬斷,從容離去。
“我……我……”
唐冰張著嘴,話卻說不完整。
此刻,她心裏滿是沮喪,還有對自我的懷疑。
難道她真的不誠?
不誠於劍,不誠於人。
不然,為什麼對方都已是一代劍道宗師,都能善待自己的劍,隨身攜帶。
而她為什麼就無法做到呢?
陳傑瑞的話語又響起,“你隻不過將劍當成了一種工具,一種用之皆來,不用則棄的工具。你的劍道也不過是依樣畫葫蘆,沒有一點靈動。上次我便於你說過你的劍是死劍,你的劍招也是死招,沒想到你根本沒放在心上。
唯有寄情於劍,人劍合一,領悟專屬於自己的劍道,才能成為劍道宗師。”
好似晴天霹靂在唐冰的耳朵裏震響,她的臉色滿是灰白,雙目無神,身子微微顫抖。
她的驕傲,她的努力,她的一切,都隨著陳傑瑞的話語在破碎。
錯了。原來她所堅持的一切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