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到一條近千米寬的深土溝延伸到山腳下,巨大宏偉的岩土塊停在了山脈邊緣。就算是這龐然大物以摧毀一切的來勢,也推不倒千尺高的諾拉主山。仿佛麵對真正高度的巨人前,矮小的巨人終會黯然無光。
在深厚的長溝中,一小段長柱形的凸塊如孤島般樹在了後方。而在‘孤島’上,跪躺著一道魅麗的身影。
薇兒雙腳挪在了肮髒的土壤上,身上的裙子已被灰塵和碎石侵襲,看上去十分狼狽。而在她的腳懷上躺著一個滿臉土灰的堂木,血色和褐土相互交接鋪滿在他蒼白的臉上,白色的衛衣早已成了灰褐色的破衣。之前在雙手流出來的血跡被沙塵所覆蓋,可還有幾道血痕突破這層厚膜滲透而出。
薇兒抱著堂木的頭,低著頭,淩亂的頭發披肩垂下,泣瀝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詩詩看到這情景,不禁心裏顫動了一下,她的目光沿著‘孤島’的終端望去。隻見一個小人大的缺口出現在了岩土塊下端,光怪陸離的洞口還泛著了血光。
這一瞬間,詩詩明白了這一切,眼中漾起來涔涔水霧,一種愧疚感湧上了心頭。雖然詩詩經曆過許多的生死離別,情感方麵上應該是通達看透的程度,可這一幕還是讓詩詩無法克製自己的內心。
在詩詩看來,堂木完全沒有責任在可能失去生命的情況下,去救薇兒。而堂木卻去做了!
詩詩還能感知到堂木沒有死,可離死亡的邊緣並不遠,很難想象受了這麼重傷還能留住一口氣。立馬來到了薇兒身前,跪了了下來。也就在這時,薇兒無力地抬起頭,泛紅的雙眼被淚水浸滿。
“詩詩姐,快救他。”薇兒帶著請求的語氣,哽咽地說道。
詩詩點了點頭,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堂木。可當接觸後背的一刹,她的神色再次多了幾分傷意。再一看薇兒的裙下處,染紅了一片,似乎為裙子增添悲傷的色彩。
堂木的後背被岩土磨損到血肉模糊,其中還參差著石粒和碎土,早已分不清肉和土,慘不忍睹。
詩詩轉過頭,對著呆滯中的雷姆巴斯輕語道“我要帶薇兒和堂木離開,你不會阻止吧。”自己大鬧了暴熊的地盤一番,雷姆巴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讓自己走,所以詩詩還是要問一下他。
雷姆巴斯擺出了沉峻的臉神,出奇的默不出聲。
“你是不是想讓我討厭你啊!”薇兒對著雷姆巴斯大喝道,帶著憤意。要是讓人知道有人這樣大喝暴脾氣的雷姆巴斯的話,一定會張大嘴巴,為這個人的愚蠢行為所悲哀。
可薇兒話音落下間,雷姆巴斯沒有絲毫的生氣,而是愣了愣,臉色頓時黯然。在薇兒麵前,雷姆巴斯完全就如困在籠裏的老虎般沒有脾氣,他默默地留下一道殘影離開了。
“薇兒,抱緊我。”詩詩在雷姆巴斯離開後,立刻就讓薇兒抱住自己。“伸長。”被打橫放的神變棍驟然伸長,當一端頂在了後方岩土塊上,借助反力,詩詩隨著神變棍的另一端高速飛身前進。
不一會兒,就來到剛經曆過被糟蹋的戰場上,還未等思雨和米露搞清楚情況,詩詩就命令道“撤退。”剛收縮回來的神變棍被詩詩迅速插在了地上,再次伸長,直上空中。思雨和米露也抓住了棍身,隨之飛升而起。
無人飛機早已自動飛航而來,懸在空中接應,片刻後,五人在眾目睽睽下離開了。
暴熊成員都一頭霧水,紛紛吐槽起來。可沒多久,雷姆巴斯出現在了戰場的中央大吼道“安靜!”頓時,沸騰吵鬧的林間鴉雀無聲。
本想再次發話的雷姆巴斯卻停住了,忽然從遠處一道紅色人影跨過百裏的森林飛躍而來,輕步地踏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