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一次次襲來,上一次餘波未竭下一波又至,地麵岩石承受不住紛紛碎裂。灰塵把這個荒蕪峽穀遮掩得蒙朧一片。
空氣中傳來一種難聞腥臭,彷佛生物屍體在烈日暴曬下腐爛發出的味道,與空氣灰塵混合幾乎嗆人窒息。
少年如同壁虎一般吸附在這垂直九十度的懸崖峭壁上,地麵的不時震動對他來說彷佛根本就不存在。
此時他正處於離地足有五十米高的半空,臉上滿是警惕,突然耳朵一聳彷佛聽到什麽,身體忽一低俯呼吸頓時消失,瞬間一絲氣息也無,如同死物。
嘩啦聲爆響,下方五米處岩壁突然碎石迸裂。一隻頭部就足有兩米大小的巨大白蟲以和它身形完全不襯的速度猛的衝出,層層疊疊的鋒利口器張嘴便向少年咬去。
但不等怪蟲咬下,他四肢一鬆,整個人在重力作用下淩空直墜,霎時閃開怪物攻擊,墜地瞬間抬手一指,一層淡白黏液猛的射出打中對麵一塊突出岩石。
黏液見風頓時硬化成絲。細若遊絲堅韌無比,帶著少年身體向上一彈,下一刻他已是重新吸附在岩石之上。
白蟲眼見少年逃跑很不甘心,抬頭口器大張發出一陣令人發麻的低沉鳴叫,附近岩石隨著低吼嘩啦啦紛紛碎裂,隨後它整個身體從岩壁中爬出。
十米長圓滾身軀吸附在岩壁上如履平地,帶起一路碎石向少年靠近。而少年故伎重施再次鬆手,下墜同時再次噴出黏絲吸附到另一邊岩壁上。
白蟲猛的抬頭,噴出比少年粗壯幾倍的黏絲,後發先至落身到少年落腳之處。但不等它穩住身體,腳下岩壁猛的一沉,隨後大半邊岩壁寸寸碎裂,帶著白蟲直線下落。
而少年這時卻已噴出黏絲落到另一處岩壁上,眼見白蟲落地,他古銅色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笑容,隨後四肢用力一彈,整個人如同飛鼠滑翔,在白蟲落地同時坐到了它到頭部上。
雙手一合一拉間頓時多出一根長繩,熟練一甩當即勒住白蟲脖子,猛的用力一拉,但不等他完全收緊,白蟲猛的低頭向地下鑽去。
嘩啦聲中碎石滿天,少年一個仰頭後空翻滾,遊絲猛的黏附在一邊岩石上猛力一拉,頓時升向高空。
可不等他繼續逃跑,原本已鑽入地中一半的白蟲卻突然尾巴一甩,半空中少年毫無著力之處,頓時如擊飛的棒球遠遠飛出,”的一聲狠狠撞在附近懸崖岩壁之中,碎石飛濺帶起無數灰塵。
“咳……咳,臭大白,訓練就訓練,幹嘛這麽認真,不玩了,該去媽媽那裏上課了啦!”
灰塵滿臉的少年惱怒的大叫著,而被他稱呼為大白的白蟲則抬頭嘶啦一聲彷佛很是得意,隨後張口向少年噴出白絲,少年熟練的拉住白絲,隨後坐到蟲子的頭頂,一人一蟲向著峽穀深處迅速遠去。
不一會功夫便到了峽穀盡頭一個巨大山窟中,此時地麵的震動已是越來越劇烈,少年抬腳從白蟲身上跳下,抬頭看向四周滿是疑惑:“奇怪,今天地震怎麽還不結束啊?大白,在外麵等我哦!”說著,轉身跑進了洞中。
“讓我來猜猜,今天會上什麽課?是曆史還是軍事?”
洞穴縱橫交錯深邃,漫長似蜘蛛網般,盡管四周上下都被堅硬水泥支撐,卻也禁受不住連綿不斷的地震摧殘,不少地方已是坍塌下來,露出青灰色的岩壁。
少年熟練的撬開個個坍塌路段,穿過條條迷宮般的道路,十幾分鍾後已經來到一個笨重的金屬大門前。
此時四周漆黑一片,但在少年紅外視野裏看來卻和外麵沒什麽兩樣。雙手用力緩緩推開大門,伴隨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響,展現眼前的赫然是一個寬敞大廳。
大廳四周都是無數的儀表和數據線,但其中不少已然破損,正中則是擺放一台高達數米的機器,由外表許多儀表和顯示器來看,可以知道它是一台存在久遠的巨型光腦。一些微微閃爍的殘餘顯示燈證實它仍在運轉。
逕自走向機器麵前,熟練的按下機器的各項按鈕,隨著少年流暢的操作,機器上不少指示燈紛紛閃爍,隨後其中最大一麵顯示器刷啦一聲亮起,現出一個穿著教師服裝的三十歲女子形象,機器那單調的聲音同時傳出:
“今天我們的課程繼續昨天的,從原子水平看來,所有的生物體其實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