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開玩笑吧，門下平日裏就諸事繁忙了，還要伸手進刑部和大理寺不成？這兩個專管審訊的部門難道審不了一個曹今？秦大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秦伯雍一甩袖子：“若是如此說來，門下整省就應該隻關心擬職之事，其他諸事皆可不睬？女帝先時亦有令，凡有事，能者皆可參。廣涉諸事，可增光眼界。百事皆有所通，才可成棟梁之才。”
“這麼說，秦大人是想借此事鍛煉門下人才？這種好事那是不是我們也可參上一腳？”
“是啊，秦大人這話說的輕巧，咱們大理寺和刑部難道都是擺設不成，不過一個曹今而已。”
秦伯雍開始了一嘴沾群雄的鬥爭，說話、挑刺，說話、再挑刺。真正是唇刀舌劍，此言不虛。若不是大家估計這文人風雅，大概當堂能擼袖子掐在一起了。我歎口氣。
“微臣以為秦大人所言有理。”
眾人從紛爭中靜下來，看著出列進言的我。
“哦？今日是卿愛卿入殿啊，”座上皇帝熱鬧看夠了，終於發話，“朕記得江清平留在蜀中還沒回來是吧。”
何歸答話：“回陛下，是的。您封了江大人蜀軍後僉事，如今算是軍中之人了。”
“那邊有消息傳來了嗎？”
“回陛下，今晨捷報，我軍初戰大勝。”兵部侍郎出列。
皇帝笑了：“好，這才是我大梁的好男兒們，就應該為國效力，護衛疆域。通敵叛國這種罪，必誅九族。”
話鋒陡然轉利，眾人皆噤聲。
皇帝沉下臉：“曹今之罪，若是證實，夷。”
刑部尚書拜下稱是。
“準大理寺少卿鄭卿所奏，大理寺參審。準門下省侍中秦卿所奏，門下省參審。參審之人回頭令上奏通報東宮。太子，你來處理此事。”
太子回頭看閩王一眼，出列領命。
“其餘人等若有異議，當問太子。”
薑還是老的辣，皇帝不動聲色，把問題推到了太子身上。即輕鬆了自己，又鍛煉了接班人。
“兵部，以後吐蕃戰況，一律直達甘露殿。不用交給門下了。秦愛卿，朕可是幫你減少了工作，曹今省不好，朕可先問責你。”
秦伯雍笑：“臣定不辱命。”
此時眾人也差不多看出了端倪，既然皇帝和秦伯雍事先通過氣了，那之前的爭吵算是白浪費時間了。閩王心有不甘，但是麵對皇帝老子，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幹什麼？